村民们纷纷低头，似是在这位“母亲”面前表达敬畏，高声呼喊：“母亲！”

老村长走向前去：“凛冬之际，寒雾沉沉，吾等祭于蛙仙尊前。”

“今献牺牲，愿仙永存。”

……

“伏惟尚飨！”

蛙仙听到后缓缓张开嘴巴，极其夸张地吞下了两个人，而其他村民眼中的狂热几近满溢而出。

圣洁与诡异相互交织，洛渊只觉得一阵恶心。

李莲眸光微微一动，瞥了眼自己的孩子，随即将其护在身后。

她嘴唇轻颤，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祭典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喝下一碗恶心的粥后，洛渊躺在床上，佯装熟睡，试图让李莲安心。

灯火摇曳，映出李莲的影子。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刀，脚步迟缓却又一步步向洛渊靠近。就在刀尖快要触及洛渊胸口的瞬间，她猛地停住了，手一松，刀落地。

洛渊躺在那里，果然没有被杀死啊。

毕竟，又有哪一位母亲能够狠下心来杀害自己辛苦养育一生的孩子呢？

对于这个幻境，洛渊有两种猜测：一是解开最终的谜团，二是被杀死，从而脱离这个世界。

不过，第二种猜测似乎太过简单。

毕竟，只要行为不符合常理，就会被献祭给蛙仙。

因此，洛渊觉得这第二种方式不太可能是离开幻境的正途。

他心想，在幻境中死亡，现实世界里的自己或许也会跟着丧命。

洛渊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至于刚刚对李莲的试探，洛渊只是想观察她的反应，以此作为攻心手段，好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信息。

洛渊直起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李莲，问道：“娘，你真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李莲声音嘶哑地回应：“别叫我娘，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绝不会离开我身边。”

洛渊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没错，我确实不是你的孩子，我是外来者。这个世界，不过是虚假的幻境。”

李莲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说道：“这就是真实世界。不信的话，你掐一下自己大腿试试？”

洛渊将信将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竟然真的感觉到了疼痛。

他瞳孔猛地一缩，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说道：“不过是能产生痛觉的幻境罢了。”

李莲望向窗外飘着的黑色雪花，对洛渊说：“这个世界似已病入膏肓，可我们眼中的真实，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态认知？”

“你确信你所处世界为真，依据何在？真能排除一切虚幻可能？”

“你质疑我世界的真实，那又能否证明，你眼前的一切并非镜花水月？”

“我们都活在自我编织的迷网里，所见所感皆为妄想。”

“或许，每个世界都是被精心架构的虚拟场域，真实不过是遥远的传说。”

药效发作，洛渊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感觉一切都不再真实。

他仿若被邪祟附了身，癫狂地嘶喊着：“全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李渊……不，我是李渊！”

“啊……”

听着凄厉痛苦的嚎叫声，李莲嘴角缓缓上扬，张开双臂，似是在拥抱即将成为她孩子的洛渊，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