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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汤汤 陆陆陆迟 3154 2024-12-30 11:11

  v>周围围了人,大部分都是当地受灾百姓,并无人上前。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这等事。

  我看了春花一眼,她点头,一脚将拉扯的几个汉子踢开,喊道,“住手,放了他们两个。”

  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两金块儿扔了过去。

  胖男人脸上瞬间由惊愕换上了谄媚颜色,又摆出一副姿态,“既然这位姑娘为你们求情,这次就算了!”

  人群很快的散了,春花将两个孩子带到了我面前。

  少年机灵,拉着妹妹跪下,“多谢贵人救命!”

  “从今日起会有赈灾粥铺,不用再去偷了。”我蹲下,伸手抚平了小姑娘袖口的褶皱。

  “谢过贵人。”

  小姑娘脆生生道,闪烁着大眼睛,“求求贵人救人救到底吧,哥哥偷红薯是为了我们生病的娘,可是娘为了不拖累我们不肯吃,恳求贵人出面说已经买了我们……”

  我抿唇,看了一眼春花,“好。”

  走进小巷子里,小姑娘在前面带路,走到处院子停了下来。

  身后,一双手紧紧的捂住我的口鼻。

  强烈的药味充斥鼻腔。

  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

  19

  再度醒来时,已经被人塞住了口鼻,扔到了马车上。

  春花就躺在身旁,还没醒,看起来睡得很香。

  吱呀吱呀的车辙声不绝于耳,想是路上泥土滑腻,好像在走上坡,时不时的便会打滑。

  我以趴着的姿势往车缝外望。

  看来猜的没错。

  穿梭在一排排的树影中,景物变小。

  江南匪王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好像记得在谢时琰的御书房看到过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黑布蒙上了眼睛,被人推着往前走。

  “壮士,我睁开眼睛能走的更快。”

  “闭嘴!”

  “北方口音啊。”我思索。

  “别套近乎!”

  我终于记起,“你们老大是不是叫李大妮。”

  那人没有吭声。

  甚至感觉到押着的手力气更重了些。

  我视为默认。

  重新见到光明的那一刻,其实不算光明,在一个黑咕隆咚的监牢,只有高高的窗户中透着几抹光。

  我和春花被扔了进去。

  春花醒了且饿得发慌,“小姐,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也不知道,人家想什么时候让咱们回,咱们才能回。”我四十五度角仰望。

  春花婴儿肥的脸丧了下去。

  我从袖口掏出一块干饼子,“吃吧。”

  “小姐……你不饿啊。”

  “我不吃,你吃吧。”

  春花哭唧唧的接过,“小姐待我真好……可是,小姐怎么知道那个小姑娘有问题的?”

  “我还没下车的时候风平浪静,一下车就有人欺男霸女,摆明了冲咱们来的,而且……你见过哪个灾民手腕白生生的。”我转头看春花,“吃饱了吗?”

  小春花使劲点头,“饱了!”

  约摸着脚步声。

  咔哒。

  监牢的锁头被打开,一份食盒放了进来。

  “开饭了。”

  “……小姐,你又诓我!”

  20.

  一夜无事。

  次日一大早,我就被人蒙着眼睛拎到了议事厅。

  也算是参观了一把草莽山寨,和北方的不怎么一样。

  坐在上位的是一个长相凶悍的男人,眼角处横着一道疤,看起来颇为骇人。

  这该是李大妮了。

  “见过大王。”我大大的作揖,“小女有一事不明,还请大王为小女解惑。”

  男子换了个姿势,看起来颇为好奇,“你想问为什么把你虏过来,却不求财色?”

  是个好问题。

  但不是我想问的。

  “不是。”我心虚笑笑,“我想问,大王真名就叫李大妮吗?”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少弟兄想冲过来想将我撕成碎片,被李大妮的眼神制止了,我深感佩服。

  不得不说,有些人能当老大是有原因的。

  但李大妮也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开口问,“从京城来的贵客来到江南,究竟是所为何事?总不该是来欣赏水景的吧。”

  我挑眉,“每日从京城来的人多了,大王都要一一盘问吗?我是来省亲的。”

  啪。

  一个酒杯被捏扁。

  “从京城来的人多,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独姑娘一个。”

  李大妮走下来,凶悍的面孔挂着凉笑,“是来剿匪还是来……赶尽杀绝。”

  我心一惊。

  一个匪王的势力,怎会渗透到皇宫里?

  他说着,招一招手,从侧门走出了几个人,身前押着春花。

  “贵人最好谨慎说话,咱们都是粗人,要是伤了姑娘家家就得不偿失了。”

  我正色,“大王想知道什么。”

  “皇帝派贵人出来,究竟意欲何为?”李大妮沉声问。

  下一秒,一把银刀挨上了春花的脖颈。

  “这丫头对我至关重要,我不会说假话,可真话说出来,大王不见得会信。”我看向他,“不瞒大王,我叫萧月舒,遭到自家男人厌弃,所以我也决定踹了他。”

  这个名讳比我想象中的威力要大。

  在座一众肌肉硬实的大汉,竟然露出一副近乎呆萌的表情。

  自家男人。

  除了当今皇帝还能有谁?

  李大妮明显惊住了,很快又警惕起来,“妖言惑众,举国皆知国母薨逝,贵人有几个胆子冒认天威?”

  春花脖颈处隐有红痕。

  擦。

  跟你说实话又不信。

  我站的腿疼,“大王若不信,裕王殿下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不如请他过来瞧瞧,你也好与他交差不是?”

  21

  可疑。

  这群人太可疑了。

  不求财不夺色。

  山寨战略布局与正规军极其相似,又与路上拦截那群人重合度高,更不必说连宫闱秘事都一清二楚。

  一个盘踞江南,远离京都的贼匪怎会有如此手段?

  李大妮鹰隼般的眼眸微眯,透着杀意,“贵人最好谨慎说话。”

  “大王不必着急,你不过是要试我是否诚心。”我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直直的向胸口刺去,“丫头的命哪及的我本人来的真心。”

  铛!

  铁刃碰撞在空气中发出刺耳响声。

  短剑被击飞,震的我手指发麻。

  “贵……姑娘不必如此,是在下冒犯。”现在轮到李大妮傻眼了,“快放人!”

  春花被松开,连忙护在我的身边。

  “小姐,你脑子傻了吗?做什么捅自己啊!”小丫头红了眼睛。

  我悻悻,“没捅到。”

  李大妮此刻才阐述原因。

  奉裕王之命,测试我是否真心合作还是别有用心。

  行吧。

  可以理解。

  不过我还是没放弃那个问题,“大王,您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真叫大妮啊?”

  22

  大王黑着脸离开了。

  对此我颇为失落。

  后来小弟告诉我,是李达逆,达则兼济天下的达,逆流而上的逆,只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还未我找他道歉,李达逆重新找上了我,是关于朔月商行放粮,“姑娘下一步可有想法,靠商行一己之力就算撑过难关,商行也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我所考虑的。

  不过要是有了清域寨帮忙,便有法可解了。

  “我有心腹的富商,麻烦李大哥前去抢劫,将抢来的粮食和银钱发给百姓。”

  李达逆愣了愣,“姑娘待心腹真是……与众不同。”

  “非也。”我摇头,“伪造打劫的假象即可,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官府那边不必担忧,余下的交给我。”

  土匪打劫富商,为的是劫富济贫。

  被洗劫一空,还是自愿行善落得一个好名声。

  选择哪一个对于商人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李达逆恍然大悟,“明白。”

  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稍后我派人送姑娘归家,府上不必担忧,贵兄知晓。”

  我摆摆手,“不急,李大哥这里山清水秀,不介意我多叨扰几日吧?”

  “自然。”

  谢玉卿知晓有人从皇宫中溜出来,难保没有其他人知道。

  近日又大出了风头,不知道多少眼睛往江南盯。

  我呆在这里,家中就安全一分。

  ……

  山上的夜晚显得越发安静。

  却不孤寂。

  山虫鸣叫,倒是有一番趣味。

  一抹淡淡的檀香味袭来,沁入心脾,却有种让人沉溺其中的恍惚感。

  “裕王殿下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一转头,便瞧见谢玉卿那张脸。

  夜色下,仿佛更加蛊惑人心。

  “闲来无事,欣赏山景。”他道。

  继而目光低垂,落到了我的左手上,“伸手。”

  我疑惑,但照做。

  霎时,微凉宽厚的手掌覆了上来。

  23

  我一惊。

  下意识的想将手抽出,手腕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扼住。

  不疼。

  但也挣脱不开。

  “你用左手持刀不大能插进心脏,不会致命。”谢玉卿未抬眼。

  我眉心一凛。

  被看穿了。

  以谢玉卿的性子,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想着,手心便出了一层汗。

  突然,一抹冰冰凉凉的感觉从掌心骤然传来。

  我应激般的攥住了拳头。

  不巧。

  手心紧紧的抓着——

  谢玉卿的两根指头。

  他似乎也被惊着了,面庞上闪过失措,“你还是怕痒?”

  药膏从指缝钻出。

  还是?

  我后知后觉。

  只是……在上药?

  我一时脸热,“嗯,我怕痒。”

  松开后,谢玉卿似乎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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