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在惨白面皮下若隐若现。我挥刀劈开棺盖，林浩的尸身正躺在冰棺里对我笑——而现实中的他，此刻应当守在镖局灵堂。

　　"陆兄还不明白？"冰棺里的林浩突然睁眼，蛆虫从眼眶簌簌掉落，"我们早就是..."

　　鸦群惊飞打断低语。西市突然爆出凄厉惨叫，五个百姓撕开衣襟狂奔。他们胸口的移植疤痕里钻出黑色菌丝，眨眼间缠住路过的货郎。玄真子的铜铃在屋顶叮当作响，感染者天灵盖应声炸开，脑浆在半空凝成符咒。

　　"快走！"李伟拽着我翻进暗巷，他袖口滑出的银针正闪着和王丽心口同样的寒光，"我知道青玉瓮藏在..."

　　风池穴突然刺痛。李伟的脸皮像蛇蜕般剥落，露出周明腐烂的半张脸："从你十岁被捡回，每日壮行酒里都掺着尸油。"他指尖挑着根金丝，另一端连着我心口的胭脂痣。

　　镖局密室墙上的脏器图突然活过来。我盯着那摞药人记录，每月初七的"补药"记录与五脏祭时辰严丝合缝。最底页贴着张泛黄婚书，苏晴的生辰八字旁画着锁魂咒——正是她脊背上的纹样。

　　铜铃骤响，记忆如毒蜂倾巢而出。十岁那年的药池里漂浮着五具童尸，玄真子将我的头按进血水："要当活尸，先学会闭气。"林浩割腕滴血时，腕口赫然有道与我一模一样的金线胎记。

　　验尸银针插入喉头的瞬间，暴雨穿透义庄的破瓦。我发疯似的刨开坟土，棺内镇魂钉钉着的寿衣上绣满生辰——正是二十年前五脏祭的五个日期。棺材底板渗出靛蓝液体，渐渐显出李可被符水泡胀的脸。

　　"为什么不信我！"苏晴的匕首抵在我喉头颤抖，眼泪冲开脸上半干的血迹。她突然调转刀尖刺入自己心窝，喷溅的鲜血在空中凝成咒轮。我低头看着穿透胸口的刀锋，伤口处钻出的金丝正将我们血肉相连。

　　暴雨中传来婴啼。苏晴的尸体突然抽搐着捧起小腹，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撕开她肚皮——那东西掌心攥着半块翡翠耳珰，正是王丽下葬时缺失的那只。

　　第三章·五行祭鼎

　　苏晴的尸体在我怀中逐渐冰冷，襁褓中的婴儿却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啼哭。那孩子心口浮现金木水火土五行咒印，每道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