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大街上车水马龙,我实在想不出来逛个街有什么不行的,能让他焦躁到像个疯子一样,他是控制狂吗?
回到家的时候杨昊天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跟我道歉:“对不起苏沿,我刚刚是太担心了,怕你在外面不安全,我不是有意的!”
我没回应他,我去的不是夜店,只是一个商场,还是跟朋友一起,担心我安全这个理由说不过去,而且我能看出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戾气。
第二天一早,杨昊天出门前又来跟我道歉,并且强调要准时回家,这事儿自从同居以来他每天都要叮嘱几次,之前我只以为是关心,现在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乖巧的冲他微笑点头,他拍拍我的头上班去了。
等他车子一走,我也收拾行李也出了门,杨昊天的行为举止实在有点蹊跷,要不是我们已经预约了领证时间,还有他亲手策划了那么隆重繁复的订婚仪式,我都要怀疑是杀猪盘了。
但杀猪盘的话早该图穷匕见了吧?我现在住他家里,他有无数的机会卖了我。
直奔机场,我随意选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打算出去散散心,把事儿想清楚再说,为了避免打扰我还抠掉了手机卡,完全与世隔绝。
到了风景区,我其实没心思也没力气去逛,最近越发感觉精神不够,朋友昨天还怀疑我是不是怀孕了,是的话那我就不愁了。
我直奔酒店,趴在床上看远处连绵的山,张三丰看山看出来个武当派,我看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晨光微熹。
这一觉睡醒倒是感觉清爽不少,山里晨雾空濛绿意森森,我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了跑步的冲动。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跑到了山后的一个小村子,是很古老的那种村庄,阡陌纵横,房屋矮小破旧。
这时候太早还没有人活动,村里薄雾轻晖,安静宁谧的像一幅油画。
村口有一口水井,旁边放着木架和吊桶,石质的井口因为经年使用磨的发亮,上面还有水渍,看样子是口还在用的活井。
有点口渴,我走到旁边往里探头,想看看水质能不能喝。
“喂!”有人远远的喊了一声。
我抬头,看到有人挑着水桶从远处走过来,逆光,直到走近才看清是个和尚,看脸年纪还很轻,脸色黝黑佛衣破旧,眼神桀骜,不是景区寺庙那种面无表情的NPC,一看就是野生版。
这里是有名的佛教圣地,有个把和尚不奇怪。
小和尚放下水桶粲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大清早看井口可不好!”
我不理解:“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