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其实他们心里很清楚叶寻有没有偷。
原来这件事的重点根本不是偷钱，而是他们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人罢了。
虽然我身在这个家，但是叶父叶母也跟放养差不多。
我从不在家里吃饭，有时甚至不会回来睡觉，衣服是我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学费也一样。
他们只顾着当年我妈留下的那笔遗产，没怎么参与我的事，现在想起来了，却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自我感动。
果然叶寻这演技是一脉相承的啊。
我冷笑一声，心脏处却传来阵阵闷痛感：“又是衔恩图报的戏码，你们不累吗？我都嫌累。”
“滚出去！”又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不过这次是叶父摔的。
6
钱没了，还是要赚回来，于是我照例来到城南。
“哟，这不是栖栖吗？两天没来我还以为你不干这活了呢！”
老赵在搬东西，大老远就看见我喊道。
我从十五岁起就跟着他干活搬东西，混得比较熟。他人挺好，没因为我是童工就随意克扣我的工资。他老婆也好，很多个晚上都是她在收留我。
“赚钱的活谁不爱啊！”我接过老赵肩上的物品。
他点了支烟，眯着眼看向我额头的伤，吐了口烟，抿唇不说话了。
老赵知道我的处境，也知道我不爱跟人提这档子事。
我也没多说什么，想着先多干点活。
但没想到的是遇见了宋牧。
彼时他也扛着货物，抬眼时视线相撞，他看起来有点懵。
我也懵，一想到我还跟他表白了，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抢先说道。
“嗯。”宋牧点了点头，随即垂头错身而过。
被汗浸湿的头发沾着灰黏在他的额头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狼狈。
总感觉，他很难过。
就这样忙了一上午，张姐，也就是老赵的老婆，说要留我们吃午饭。
其实宋牧本来是不想一起的，但我突然想起早上他低落的神情，鬼使神差间，我硬拉着他的手帮他做了这个决定。
宋牧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没再拒绝了。
张姐做的饭一如既往地好吃，我吭哧吭哧吃了两碗，张姐笑骂我不像个姑娘，老赵接话说像饿死鬼投胎。
张姐有两个女儿，很可爱，一个叫团团，一个叫圆圆。
饭还没来得及吃完，团团就急匆匆地跑进屋说圆圆不见了，可小孩子磕磕绊绊地讲不清楚。
老赵紧张地问她：“妹妹在哪里不见了？怎么不见了？不着急慢慢说。”
眼见着张姐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急忙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圆圆还小，走不远，我们一起找。”
宋牧也应声道：“我也来帮你。”
张姐红着眼点点头：“好、好，我们一起找，我们一起找。”
我们在城南找了很久，到哪都叫着圆圆。
最后在小巷里堆着的箱子后找到了睡熟的她。
后来问才知道她是跟团团玩捉迷藏，不小心睡着了。
不远处张姐哭着将圆圆抱进怀里，手虽惩罚地拍着她的背，可实际力度并不大。老赵把她们一起揽住，轻声安慰。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眶有些酸涩，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没有看到宋牧其实也在静静地看着我。
7
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