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暗提高警惕。

　　5

　　接下来数日，将军府风平浪静，青躲在她华丽居所里不出门，他也没有来找曹。曹暗自谋划如何加强自保。

　　某日晚间，她正打算悄悄离府去外头与旧部会合，谁知半路遇到那人。他似早就在拱门下等着，一见她夜行衣打扮，不悦地皱眉：“曹，你要去哪？”

　　曹不答，绕开他要走。他忽然伸手抓住她：“我有话问你。”曹挣不脱他的铁腕，冷道：“松手。”他却执意拉她到僻静的花园。园中残荷淤泥，一派萧瑟。

　　他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背后拉拢了许多老兵？你到底想干什么？”

　　曹心中一惊，没料到他查得这么快，面上却装作无谓：“我爱做什么，与你何干？”

　　“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做任何事都关乎将军府脸面，别说‘与你何干’。”他眸中燃着火，似恼她不肯告诉他一切，也似对她忽然的变化无法适应，“曹，你最近的言行太奇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曹淡淡道：“以前的曹早已死了，至于现在这个曹，想干什么都不必向你汇报。”

　　他从未见她态度如此强硬，心里五味杂陈，喝道：“你别做傻事。青已有身孕，你再怎么怨也别轻举妄动，害了她腹中孩儿……”

　　曹被这莫名指责气笑了：“果然，你仍视我为心狠手辣的毒妇？”她原本懒得解释，走上前直视他的眼睛，“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无意再与你纠缠。以后，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他被她离得如此之近的气势震慑，下意识退半步：“你在威胁我？”

　　曹反问：“若真要威胁，你怕吗？”她见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又道：“我只是告诉你，我有自保的实力，别再想把我往死里逼。万一翻脸，我也不会手软。”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借着夜色翻过墙头离开。剩下他站在昏黄灯笼下，凝神许久没说话。

　　6

　　夜里，曹去见一名军中老将，唤作“火”。火与她父亲是生死之交，前世他因替曹说话，被那人以“通敌”罪关押，最后死于狱中。今生，曹特意提前找他，想让他暂时离京，以免被诬陷。火听完她提醒，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大小姐，你到底怎么知道……唉，也罢，我相信你一次。”

　　曹嘱咐他带领愿意跟随的老兵先离开是非之地，日后若出现变故，再行谋划。火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若将来你真遭难，传一封信给我，哪怕粉身碎骨，我也来救你。”

　　她与火谈完，回到将军府时已是下半夜。一路无事，可刚进偏院，就看见房门前多了个人影。灯笼昏暗，对方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一身华服，像极了某位贵公子。曹警觉顿住脚步：“你是谁？”

　　那人缓缓走出黑暗，露出俊美面容，正是夜。“果然你深夜外出，我猜得没错。你果然另有计划。”

　　曹眉梢一扬：“夜，你又想做什么？”

　　夜声音放得很柔：“我只是想帮你。你不必再依托那个人，你可以选择我。”

　　曹最怕这些“看似帮忙、实则挖坑”之人，她静静地盯着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夜却微笑：“你当真以为靠你一己之力，就能与他和青抗衡？别天真了。青可是鲛裔，据说生来就带某种神异力量，若真要兴风作浪，你未必能抵挡。”

　　曹心中一动：上一世，她在血泊中死去前，似乎真看到青的身体表面浮现异样的纹路，仿佛并非单纯人类。但那时她已濒临绝望，没有多想就自刎了。今生，也许青真有些不可思议的能力。曹并不想显露慌乱，仍故作平静：“那又如何？我并不惧她。”

　　夜叹息：“何必逞强？来我府里，做我的人，我护你无忧……”

　　“住口。”曹眉眼含煞，“谁都休想再左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