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付了399.8元，今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我在心里直呼运气好。

　　刷完卡，我拿过袋子说：「呐，旧衣服放里面，新衣服直接穿身上，肚子饿不饿？带你去吃烧烤。」

　　男人摇了摇头，说：「我想回宿舍了，今天让你花了好多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说：「干嘛算得这么清楚？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一顿烧烤下来，让我吃得有些出汗，我索性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绿色高领毛衣，单穿也合适。

　　旁边一桌是三个年轻女生，捂着嘴，在说悄悄话，眼睛还时不时往这边瞟。

　　我想了想，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就稍微换了一身衣服，马上由呆萌大学生秒变型男的即视感，黑色是挺耐看的，而且穿他身上，还透露出一种禁欲感，我不禁在心中感叹人靠衣装马靠鞍。

　　我吸着豆奶，拿出手机，「你号码多少来着？我存一下。」

　　梁友川正埋头给谁发短信的样子，注意力不在我这边，我又用食指中指敲了敲桌子，他听到动静，才抬起头，我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显示拨号界面，示意他输入他的手机号码。

　　看他输入手机号码，编辑名字的时候，我问了一句：「刚才你给谁发信息呢？女朋友？」

　　09

　　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我没有女朋友。」

　　我斜睨他：「真的假的？你是看着年轻，但年龄也有25了吧？现在没有，以前总有过吧？」

　　男人把手机还给我，我接过手机，等待他的回答，男人松口说：「女朋友没有，但有过一个比我大10岁的姐姐。」

　　我感慨道：「梁友川，真看不出来啊，你还好这一口？」喜欢姐姐？

　　男人说：「那都是过去式了，我们现在都没有联系了。」

　　我夹了一个蒜蓉生蚝放进他的碗里，说：「挺好的，向前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之前还是太小看你了。」

　　前几天看了一本小说，说有些男人看着奶，但在某些时候，又会像饿狼一样猛，那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干劲，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飘飘姐？」

　　「啊？」，男人的声音让我从小说情景中抽离，「怎么了？」

　　他额前微卷的头发垂下一丝，垂眼道：「我想问哪里可以做兼职？」

　　「你很缺钱？」

　　「嗯。」

　　我想了一下，说：「你身材还可以，要不要去当模特？」

　　刚才试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他身材不错，天生的衣架子。

　　男人说可以，他不挑工作。

　　其实渣男邹伟铭就是业界有名的摄影师，但找他是不可能的，不过之前跟他出去吃饭的时候，也认识了许多他那个圈子的朋友，我立刻打开微信通讯录找了一圈，才找到了一个关系还算好的摄影师薛亮。

　　我给他发了一句语音，问他工作室还招不招兼职模特，他立刻就回复了，说有招的，我跟他约了明天晚上7点的面试，而且跟他打招呼说不要让邹伟铭知道，对方也爽快地答应了。

　　收起手机的时候，我才想起对方是专门拍摄内衣、内裤的摄影师。

　　10

　　我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忘记跟你说了，他是拍摄内衣、内裤的摄影师，你介意吗？如果介意，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取消。」

　　「这个……我没有经验。」男人有些为难。

　　「一回生二回熟嘛。」我笑了，看他腼腆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那我试试？」他小声说道。

　　我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像旧时代的老鸨，逼良为娼的感觉，但眼下这块未打磨的石头没准儿是一块玉石也说不定。

　　晚上回到宿舍，洗完澡，我就把这个事情微信跟吴晓舒说了，没想到对方憋笑得不行，「行啊，飘飘，你是公报私仇是吧？」

　　我有些冤枉，说：「我没有啊。」

　　「少给我装傻白甜，我能一起去嘛？」

　　「你这算盘打得……都崩我脸上了。」我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切，小气。」

　　「周末我们去吃火锅，我请客。」

　　「就我们俩？带上那个小男孩呗，我对他挺好奇的，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有的。」我找到之前在养老院，他陪李啾啾一起玩棋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他们身上的照片，发了过去。

　　过了一分钟，女人才发了一条语音信息过来，问：「这个男人有没有兄弟姐妹？」

　　我说：「他在报名表上只填了爸爸、妈妈还有他三个人的信息，其他没了。」

　　女人说：「这样啊，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哥哥之类的。」

　　我想了一下，说：「他妈妈看起来就不好相处，你有什么想法趁早打消。」

　　「哦哦，那明天偷拍一些现场照片给我，好想看。」

　　「看情况吧。」

　　第二天到约定地点门口，等了一会儿，我看了一下手表，7点一刻，梁友川还是没有来。

　　11

　　我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他现在到哪了，他气喘吁吁地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在红绿灯路口了，看到你了。」

　　「啊？」我望向路口，向他招手，「这里，这里。」

　　跟梁友川来到薛亮的工作室，他还在拍摄，看到我们来了，说：「再等十五分钟，我这边快好了。」

　　「好。」

　　我们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马上就有助理给我们端了两杯茶过来，我抿了一口茶，问梁友川怎么回事？刚才下班让他跟我一起走，他当时也答应了，后来又临时反悔。

　　本来今晚没什么事，我还想打一把游戏的，这样陪他过来，我这个好人是做得很彻底了。

　　他诺诺地说自己下班后，急急忙忙回了一趟家，到现在饭还没有吃。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家里怎么了？」

　　「就，就是……我家一只公羊病了，不过经过治疗，现在已经没事了。」

　　其实他阿妈今晚打电话，让他回来，他不肯，他阿妈就以死相逼，他不得不打车回了一趟家，告诉父母已经在城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老板还给买了手机和衣服，他阿妈才松口让他回来继续工作。

　　「哦，那就好。」我起身，「现在跟我去吃点东西。」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家新开的炸鸡店。

　　「啊？那面试呢？」他问。

　　「哦，你先坐着，我去买。」一激动，都忘记来这里的理由了。

　　看对方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又说：「没关系的，有事跟我打电话，我跟薛亮打过招呼的，到时候他过来的话，你就按照他说的做就好了。」

　　见他点头，我就起身出去了。

　　那家炸鸡店人超多，我光排队就等了半个多小时，提着炸鸡回来的时候，梁友川已经不在会议室了，想着他应该进去面试了，我就拿出手机玩了会游戏。

　　大概过了五分钟，会议室门打开了，我抬头一看，是刚才的助理，她一看到我，就匆匆忙忙跑到我身边来，说：「姐姐，你快过来看一下，跟你过来的那个人跟我们老板打起来了。」

　　「啊？」我吓了一跳，感觉梁友川是那种连蚂蚁都不会踩的软柿子，怎么会跟人打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我跟着助理去了薛总的办公室，他们已经打完了，双方衣服，头发都乱了，梁友川的羽绒服领口都被扯破了，可见战况有多激烈。

　　工作人员把他们拉开了，薛亮的表情很扭曲，还想冲过来，我正想去拉架，没想到梁友川直接一脚踢到对方的膝盖上，对方呜呼一声吃痛倒地。

　　我：「……」

　　最后，他们还是报警了。

　　我叫了一个律师朋友过来处理这件事，对方同意和解，毕竟性骚扰这件事可大可小。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

　　我把炸鸡递给他：「先吃一口垫垫肚子吧。」

　　「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男人接过我递过来的炸鸡。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我疏忽了，忘记薛亮的性取向了，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当时，他调高空调温度，说让我脱裤子，我以为内衣模特都要这样，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我没想到他最后会动手动脚。」

　　「人以类聚，邹伟铭这种渣男，他朋友的素质能好到哪里去？」

　　「邹伟铭？」

　　「就是我前男友，你也见过的，上次在商场碰到的那个。」也算我的一段黑历史了。

　　路口有一家便利店，我示意梁友川跟我进去，我买了关东煮，两瓶香蕉牛奶和创口贴。

　　便利店有坐的位置，我让男人坐我旁边，亲手给他嘴角位置贴上创口贴。

　　店员是一个小妹妹，眼睛只往这边瞅。

　　我把关东煮和香蕉牛奶推到他眼前，开玩笑地说：「你真是斩男又斩女啊。」

　　梁友川：「？」

　　「没什么，吃吧。」我用吸管吸了一大口香蕉牛奶，看到他额头的发丝乱了，笑道：「有没有人说你很像边牧？」

　　13

　　梁友川很莫名，「那不是狗吗？」

　　「是啊。」我说，「都会放羊。」

　　「……」

　　「我以前在电视里看到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