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我叫曹熠，曾有人用“阴沉狡猾”形容我，但我更喜欢“腹黑反派”这四个字。对，我就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反派，也是这座城市里最让人胆寒的存在。仗着家族早已根深蒂固的势力，我几乎在任何场合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近年来，随着各方势力抢占地盘，我也时常无所事事——因为还没等我出手，许多宵小就望风而逃。
可惜，人生总要有点刺激才不无聊。于是我喜欢伪装，喜欢扮猪吃虎，更喜欢在对手面前装作无辜又可怜，等他们彻底放松警惕，我再一口吞下他们所有的底牌。
我向来不相信“善”能带来任何好处。我信奉的，只有最冰冷的法则：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可偏偏，近些天我总觉得，生活里少了点乐子。直到一个叫周仗的人踩到我这条“毒蛇”的尾巴，我那股按耐不住的反派兴奋劲儿又一次被点燃了。
2
“少爷，周仗想动我们的南城地产项目，您看怎么处理？”
说这话的是薛嘉玉，个头不高，穿一身笔挺西装，自小在曹家做事，对我十分忠心。外人眼里，他没什么存在感，可我深知，这人实际上也是个阴毒角色。他背地里处理了不少见不得光的棘手麻烦，对我而言，可算是得力助手。
我随手翻看资料，眉梢轻挑：“周仗？他背后还有几家小势力撑腰？看来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不少啊。”
薛嘉玉点头，轻声：“是的。周仗和梁洛川、杜亦衡等人结成同盟。少爷，咱们可要把这群人一网打尽？”
我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急什么？玩玩也不错，让他们蹦跶几天再说。过早踩死蚂蚁，反而无趣。”
说完，我合上资料，神态慵懒。薛嘉玉见我心意已决，明白我对这事暂时不想多费心，便不再多言。这就是我的行事风格——专挑对方最得意的时候打脸，才最能给人沉重的打击。
3
我随手拿起桌上茶杯，品了一口刚泡好的龙井：“倒是有件事，你替我去查一下，最近城北那边的拍卖会，有没有什么噱头特别的宝物？最好能引出更多对手。没有挑战，多寂寞。”
薛嘉玉点头：“好，那我立刻去调查。”
我摆摆手：“去吧。”
他走后，我在自己这间装修极度奢华的书房里坐了一会儿，一抬眼，就看到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大多数人只知道我曹熠这号人物手眼通天，却从没想过，我也不过是乏味生活中苦苦寻找刺激的家伙。
可就算乏味，我也不会让无聊的人生就这么持续。我总要找点乐子，不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或许有人会说我黑暗，但抱歉，这就是我的处世哲学——一切尽在我掌控中，我才会开心。
4
翌日清晨，我特地开车去了“半夏咖啡馆”。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小店，老板兼主厨叫严秋，是个年轻姑娘，据说她当年本该接管家族公司，可她放弃了，跑到这边开家咖啡馆。我和她算不上多熟，但偶尔会来这里消磨时间。
一进门，我摘下墨镜，店里顾客并不多，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木质桌椅上，氛围轻松又暖。
严秋走过来，朝我微微颔首：“曹先生，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我轻敲桌面：“给我来杯黑咖啡，再加你们店今天的新蛋糕。”
她点点头，转身忙去了。
店角落传来了一阵大笑声，是两个年轻人似乎在聊公司里的八卦。我听得见其中一个说：“咱们公司有个新上任的副总，好像叫曲素素，可凶了。听说把一位老资格的经理都骂哭了。”
另一个人接道：“曲素素？是不是当初跟曹家的某位少爷传过绯闻……”
我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曲素素啊，那女人确实是我的老相识，曾经倒追过我数月，被我拒绝后，她转身就投入别家怀抱，结果那“别家”还没她心狠，她轻而易举就掌握了人家的公司。
我摇头失笑：这世道，像她这类心狠手辣的人并不在少数，可惜跟我比，还差远了。
正想着，咖啡和蛋糕端了上来。严秋把杯子轻放在桌面：“请慢用。”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正想品味苦味，却瞥见门口进来个气势汹汹的家伙——周仗。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眉宇间总带着股嚣张。
周仗也看到了我，毫不客气地朝我走过来，随手拉开椅子坐下。那股油盐不进的表情告诉我，他来者不善。
“曹熠，怎么这么闲，还在这喝咖啡？”周仗瞪我。
我一副懒洋洋的态度：“闲不闲，轮不到你管。”
他冷哼：“听说南城地产项目，你也盯上了？”
我轻笑一声：“哦，你说那个地块啊，是挺不错的，我打算收购下来转手，捣鼓捣鼓；怎么，你也想跟我抢？”
周仗咬牙：“哼，那片地是我们周家最先看中的。你们曹家难道要横插一杠？”
我把咖啡杯一放，眼神不带半点感情：“周仗，你不是第一个想从我手里抢东西的人，之前还有一大堆，现在下场如何，你也清楚。”
他表情僵了僵。不错，周仗大概也知道，我是真惹不得，只是他背后有梁洛川与杜亦衡等人撑腰，自恃这次自己有底气。
“这次不同，我们几家势力联手，你别太狂。”他阴沉着脸。
我抿唇笑：“欢迎来挑战，越多人，我越兴奋。”
他盯了我半晌，眼神闪过一抹忌惮，终是甩下一句：“走着瞧。”说完，恼羞成怒地起身离开。
我稳稳喝下一口苦咖啡，然后低头咬了一口蛋糕。甜与苦交织，别有一番风味。
5
当天下午，我返回曹家老宅。刚进大门，就看到院子里无数朵盛放的茶花，这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我向来心硬如铁，可唯独对母亲，我心有愧疚。她早年劳累过度身体垮了，我那时候还没崛起，无力护她周全，导致她走得早。
我伸手摘下一片花瓣，陷入短暂沉思。仆从拿着文件恭敬走来，说我父亲想见我。
是了，曹家如今虽大多产业交到我手里，但我的父亲曹靖还在，也算是权力中心之一。他这一辈子纵横商场，可是上了年纪后退居幕后，平日深居简出，让我统管大局。
穿过长廊，我来到书房，就见曹靖坐在红木椅上，捧着一本老相册看。我一眼认出那相册，是母亲留下的，上面贴着许多我童年的照片。
“爸。”我淡淡打了声招呼。
他抬起头，微微皱眉：“你去见周仗了？”
我：“他先来招惹我。”
曹靖合上相册，神情平静：“别闹太大，周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梁洛川和杜亦衡那群人都不简单。虽然我知道你想玩，但要注意分寸。”
我笑了：“我心里有数。”
父亲点点头，似乎也懒得多说，重新翻开相册，低声嘟囔：“你妈要是还在，就不会让你这样……”
我听见心里微涩，却没再多聊。母亲若在，或许我不会活成现在这模样，可世上没有如果。
我告退，离开书房。走在回廊上，我想起下午约好与薛嘉玉见面，他要给我带来调查结果。果然还没走几步，就见薛嘉玉在花园那头候着。
6
“少爷，您要的关于城北拍卖会的线索，我都查出来了。”薛嘉玉递给我一份电子档，顺带口头汇报，“听说这回有三件颇具话题度的收藏品。其中最出名的是一卷字画《落霞山居图》，传说是古代某位皇室后裔私人珍藏，出手极其罕见；还有一颗蓝钻，非常夺目，名叫‘无夜之星’，本来几年前就出现过，可中途失窃后一直下落不明，结果最近又重新现世。”
我轻挑眉：“无夜之星？听上去挺有意思。”
薛嘉玉继续：“另外，还有某位黑马收藏家要拍卖祖传宝剑，什么来头还不清楚。不过看论坛上评论说，这把剑来路不正，似乎多少人想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