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搓了下双手，隐隐感到一股寒气穿透薄薄的衣衫，像是夜晚的风刀刺在背上。不过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注意寒冷，因为此刻我正站在密集的围观人群中央，那些不怀好意的围观者，个个神情怪异地盯住我。

我叫曹戎，很多人以前都喊我“老曹”，可我向来对外隐瞒真实底细。再往前的一段时间里，我不过是在一家很普通的铺子里打零工，白天勤勤恳恳搬货，晚上偶尔跑腿送货赚点外快。说来可笑，我这副不显山露水的样子，居然引来无数猜测，大家都觉得我不可能有什么来头。

“就是这小子吗？”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显得颇不耐烦。那人头戴黑色礼帽，年纪大概四十几岁，看着身形颇为魁梧，似乎还带了几个跟班。只见他深吸口气，跨步走到我面前，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

我也没去看他脸，只用余光瞥了瞥四周。果然，又来了几个势力派头不小的人，把我团团围住。旁边一个身材瘦长、眼神阴沉的男子见礼帽男发问，立刻干笑着伸手指向我，“对，就是他，老大。他就是曹戎，你放心，我保证他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做样子，我心里早就猜出他们是什么角色：八成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自从我帮那个被欺负得要跳湖的女孩出头，阴差阳错揍了城西某位所谓大爷的儿子之后，就有一批批自称是对方亲戚或仆从的家伙跑来试图教训我。要是放在之前，我多半会懒得理，但今天心情本就不佳，再加上最近我的实力提升很大，隐约想找个由头试试自己的身手。

我轻轻活动手指关节，懒洋洋地扭动脖颈，“你们是想跟我聊点什么吗？”语气透着漠然，却能让旁观者心里一沉。灯光照耀下，我能看出礼帽男浑身的肌肉绷得挺紧，他大概也感到有点不对劲，却故作从容，对着我咧嘴说道：“敢打我家那位少爷？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被我打断：“少爷？我记不清了。是那个把人家的摊子踢翻、还在马路上逼迫姑娘唱歌陪酒的家伙？你说那种人是少爷，也太侮辱‘少爷’二字了吧？”我一边说，一边往前踏了半步，只是简单一个动作，就让他跟那瘦长男子默契地后退。

我余光再扫，见周边的人看戏的居多，还有些冷笑，显然都在等待看我被收拾的惨状。其实大家都不明白，我的底牌有多少种；更不明白这世界上有太多他们不知道的暗流。我曾跟随一位神秘老者游历四方，那时我才知道自己身具的奇异体质，可以说是举世罕见。只是我极少主动暴露。对我而言，装成什么都不会的外行，往往能收获更好的结果。

礼帽男皱眉想继续威吓，可我不耐烦地迈步到他面前，轻声说道：“别废话太多。你要如何？”他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把你打成残废”之类的狠话，可一看我面无表情，他瞬间气势减半。他身后跟班小柯倒是忍不住，叫嚷着：“老大，教训他！快让他跪地道歉！再罚他一笔钱！”

我懒得等他反应，径直抬起手，在众目睽睽下“啪”地一下拍在礼帽男肩头。看似轻飘飘的一个拍击，却让对方闷哼一声，整个人差点单膝跪地。他费力地挣扎着退后，脑门上冒出汗来，颤声问道：“你小子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往旁边扫了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