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厉邢声音很低，透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温柔。

他低头，帮我换上干燥的棉拖鞋，目光落在我冻得发红的脚趾上。

那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侧脸线条俊朗又清冷。

我看着他的神情，一时有些迷惑。

厉邢一向有洁癖，平日里连别人碰一下他的衣袖都会皱眉。

现在，却这么为我换鞋？

“厉邢，你……”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完，他却猛地站起身，神色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淡淡补了一句：

“捐结膜的时间快到了，我可不能让你因为淋雨生病，耽误手术。”

一瞬间暖意错觉，被这句话彻底碾碎。

我垂下眼帘，乖巧点头：

“我明白。”

毕竟当了三年舔狗，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他的小心翼翼、偶尔的温柔，从来不是因为我。

全都是为了程雨桐。

他下颚一紧，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再说。

……

一周后，订婚仪式。

宴会厅内宾客满堂，礼乐悠扬，我穿着洁白的礼服站在人群中：

这件礼服特意设计了长袖，遮住我为了角膜手术验血的针孔。

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

程雨桐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即便面带遮掩，那漂亮容貌还是引来众人目光。

程雨桐本人，比厉邢手机屏保的合照还要漂亮。

她走到我面前，注视着我，嘴角扬起一抹疏离的笑：

“卓小姐，你的眼睛真漂亮。”

“真是对不起，因为我，你很快就只有一只睛了……”

我对她微微一笑颔首，

“只要厉邢高兴，我毫无怨言。”

没想到我居然丝毫不生气，她脸色倒变了。

程雨桐走近几步，贴着我耳边说：

“卓临溪，你的算盘打错了。”

“你以为，用这双眼睛就能换来他的真心吗？别天真了，邢哥哥的心从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4

话应刚落，程雨桐抓着我的手，一整杯红酒从她的手臂倾泻而下，洒满她自己的礼服。

周围宾客瞬间哗然。

“对不起，卓小姐，都是我的错。”

程雨桐声音柔弱又哽咽，目光含泪，委屈到极点。

“如果泼我酒能让你解气……”

我愣住了。

耳边响起急促脚步声。

下一秒，一股大力将我推开，我踉跄着撞到墙上，额角一阵刺痛，鲜血顺着脸颊滑下。

厉邢冲到程雨桐身边，扶住她，声音急切：

“怎么了？伤到哪里？”

程雨桐摇头，泪水簌簌落下：

“别怪卓小姐，她也是被逼的。我得病，让她牺牲太多了。”

厉邢转过头，目光冷如冰：

“你到底想干什么？答应捐的人是你，现在来找麻烦又是你！程雨桐没求过你做任何事！”

他完全不给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