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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门开了,他出去了,我终于是回过头,我看到窗外走过一个人影,人影并没有停顿,直直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又坐回了地上,一来是为了节省体力,而坐着也不容易犯困,熬一个晚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在这个地方熬一个晚上,对人的压力可想而知,一想到今晚要在这么个鬼地方过夜,我的心就砰砰直跳,虽然樊天明说只要不睡觉就不会有什么事。
但万一呢?
我没有手机,甚至不能打发时间,我只能在脑中一遍遍的过着他刚刚告诉我的四条规则,已知的四条规则中要离开似乎只有他刚刚的那条路,我必须结合其他的规则再做考虑。
可这个晚上,我只能想着这四条规则过夜,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猛地坐直,我意识到了刚刚樊天明的行为相当于是送命!
我重复着宿管规则二:没穿衣服巡逻的都是宿管,请勿用手电筒照ta,ta会害羞。
我并没有看到文本,但我相信,樊天明既然将宿管规则一里的语调都学了进来,那么规则里的字应该就是对的,我并不知道那个“ta”是他还是她亦或者是它。
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那句“没穿衣服巡逻的都是宿管”
就是这一句话,樊天明将其解读为这个怪谈世界会将没穿衣服的人都定义为“宿管”。
可这句话里没有提到“人”,这是规则怪谈里面常见的规则漏洞,在我记忆里,规则怪谈文的主角都是钻着漏洞逃生的,但也有死在漏洞里的。
这里并没有明说是不是人也可以当做是“宿管”,可刚刚我看见过宿管,那个行为绝对不是个活人,也许是被夺取了理智,也许是被这个规则怪谈世界改造,总之这一句话里有很大的漏洞,而漏洞的最终解释权在这个世界的手里,而不在我的手里,不能以“我觉得”来钻这个世界的空子。
这条路此时在我心中已经被彻底排除了,我却不由得望向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和在走廊外看到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似乎是玻璃有莫名的吸光能力。
樊天明,很可能已经死了,死于我没有早点想到,若是我早点想到,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我内心无比的愧疚,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整晚没睡,我现在精神状态还好,毕竟还是年轻人,虽然说上了半年班,但是还是能熬夜的。
我将樊天明的死压在心底,毕竟如果我都死了,那么我记得他也没有用了。
天亮似乎是一瞬间的事,这个怪谈世界对于天亮的定义似乎就是窗外的景色一下子变得通透了,原本还是漆黑一片的,忽然间就能看到了走廊,看到了对面,我看到了对面的高三教室有人走了出来。
我放下心来,我拿上手电筒,喝了一支葡萄糖,我不确定这玩意供应量多不多,但是我现在必须喝一根来补充我昨晚消耗的脑力,打开了教室的门。
对面的走廊外有很多人,而这边的教室人则是少一些,其他人脸上都表情都很生动,看起来都是活人。他们看我的眼神大多关切,但是我不愿意和他们搭话,既然这个怪谈世界是我的高中,还遇到了我隔壁班的同学,那么理所应当的,我会遇到我的同班同学,与其和这些人交流,不如去问问我的同班同学们多快一点。
我朝着我记忆中的班级走去,我的班级在高三的一楼,还没进教室,我在外面的走廊外就看到了我的高中同学。
她们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惊喜,可我看到她们的第一反应是厌恶。
“你也来了这个规则怪谈世界吗?”
“那不然呢?”我反问道,这个人其实和我高中关系还不错。
“你对这个知道多少规则?我可以和你交换规则内容。”有人说着。
“我知道教室规则一和宿管规则。”
“宿管规则是什么。”我把樊天明跟我说过的规则告诉她们,于情,她们毕竟是我的高中同学,是活人,我虽然讨厌她们,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去死;于理,在这个世界,交换也要付出些诚意。
当然,我也把我对这些规则的判断说给了她们,她们有些听进去了,有些没听进去,没听进去的人脸上流露出神经质的笑容,似乎已经有些疯了。
我讨厌她们,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现在需要收到诚意了。
我从她们口中得知了几条规则和一些关于这个怪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