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是。」
「为什么这么做?!」我几乎歇斯底里地喊着。
那些藏在心头的愤怒和长期缠绕着我的窒息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分贝。
「为什么?苏念,我告诉过你,你的画,只能给我看!」
没想到沈肆的分贝居然比我更大,疯子,这真的是个疯子。
「是你答应我的,苏念,你说话不算话。」
他眼眶泛红,瞪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能量仿佛被他快吸光了。
「沈肆,画作需要被观赏、传递,才是画作的价值体现。就像是音乐一样,你懂吗?」
他打断我,「我说过你的画只能给我看,没有下一次。」
「沈肆,爱一个人是尊重。」
「苏念,你是我的,只能待在我身边!」
说完他便踩下油门,带着我扬长而去。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火依旧没有被扑灭,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一条巨龙,吞噬了我作画的信念。
5
自从画展被烧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躺在床上起不来。
沈肆见我萎靡不振的样子,便请来了陪护,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我时常泪流满面,这样被囚禁一般的日子,我不想再过,我发誓,一定要离开沈肆。
每次当他回来晚的时候,我都已经早早睡下,其实是不想见到他。
他通常会走过来,先为我擦干还没擦的眼泪,然后坐在床边看我很久,才熄灯躺下。
躺下后便抱着我,害我整夜都睡不安宁。
偶尔出差在国外的日子,我反倒是感到轻松。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那间他为我打造的画室,我再也不想进去。
6
一天傍晚,我正走上楼,转角处的画作突然从墙上脱落下来,砸到了地上,画作的玻璃碎了,也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脚。
佣人冲上来赶紧给我处理伤口。
我心疼父亲的画掉在地上,大概他这辈子都拿不起画笔了。
「先把画给重新装裱起来!」我急着说。
「是,夫人。」
这幅掉下来的画,正是沈肆从拍卖会上拍下的父亲的画作。
回家后他叫人挂了起来,每天上楼我都能看到。
这幅画,好像在警示我——苏念,这是你欠沈肆的,当初你可是为了家里债务,「卖」给了沈肆的。
佣人在一边收拾画作,拿起画的时候掉下来了一页纸。
我趁没人看到,迅速捡了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沈肆回来了,看到了我脚上的鲜血。
冲上来把我一把抱了起来,走到沙发边把我轻轻放下,让佣人拿来了医药箱,开始给我处理伤口。
「太不小心,下次不许了。」他严肃地对我说。
我连受伤的权利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