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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减少在外露面就能避免跟陆远政的见面,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
当天夜里,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不多时,一声低沉闷哼,冷不丁地从墙角处传来。在这死寂般的夜里,这声响如此突兀,吓得我浑身一颤。
还好,母亲一回到家,总会习惯性地把元宝抱到西厢房去睡。不然,以这小家伙的胆子,此刻肯定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我点亮油灯,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瞧见墙角处有个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轮廓模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壮着胆子,缓缓靠近,等看清黑影的模样时,吓得我差点失声尖叫。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问道。
“救......我......”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气若悬丝般从干裂的嘴唇间挤出。
定睛一看,竟是陆远政。
此刻的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狼狈至极。
来不及多想,我赶忙将他搀扶进屋内。好在父亲生前做的是药材生意,我们家多少都懂些粗浅的医术。
陆远政身上的伤口又深又长,看着触目惊心。
所幸,并未伤到要害之处,不然,我恐怕真得给他准备后事了。
他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胳膊脱臼,身上还有好几处剑伤,鲜血不停地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我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为他处理伤口。每一个动作都轻柔缓慢,生怕稍有不慎,弄疼了他。
整个上药过程中,陆远政始终紧闭双唇,一声不吭。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先是细细打量着我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随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的热度越来越高,仿佛藏着无尽的情愫与波澜。
等到我一抬头,陆远政又迅速把视线转移。
“好了,伤口都处理好了。你...要不要让你的手下接你?”
把他放在家里,万一让他知道了元宝的存在,那她躲的这段时日不是白费了吗?
陆远政眸光晦涩,“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赶出去?翻脸无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手拿把掐啊。”
我紧咬着下唇,眼角微闪,“大人,我只是普通村妇,不想沾惹是非。请大人看在我刚才帮了你的份上,尽早离开吧。”
陆远政一口气卡在憋在胸口生疼,“怎么?是怕你的男人知道了误会是吗?”
他刚才看了,这周边根本没有有男人的东西。可是那天他分明看到的,那个男人给她端茶倒水,身边还有一个男童。
我拳头紧紧攥住,顾不得指甲陷入肉里的疼痛。
“你若是这样觉得,那便是吧。”
“你!”陆远政气的胸口都疼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我转头出了房门,去了厨房烧热水。
给陆远政都收拾好之后,我刻意把陆远政留下的那些血渍都给清除干净。
而后,犯起了难。
这个时候若是去西厢房,我娘和元宝肯定要被吵醒,陆远政指不定就知道元宝。
可是回到西厢房,我又不知道如何面对陆远政。
就在我举步不定的时候,一个人翻身进了院子。
“谁?”
我举起扫帚护在西厢房房门前。
那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跪在西厢房门前,“爷,外面的人都已经处理好了。”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男人立马过来搀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