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换上睡裙,简单洗漱后喷了点香水。
娄淮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看到我时眼神闪烁。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带着紧张,眼底还藏着一丝期待。
“我记得昨晚好像喝得有点多?”
“是啊,以后少喝点。”
娄淮抿着嘴,喉结滚动,显然不是想问这个。
“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我装作困惑地摸了摸头发:“没什么特别的啊,你喝醉就睡着了。”
“你的衣服被酒水打湿了,我给你换了身干净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脸上写满迟疑。
或许是我的回答太过自然,找不出破绽。
他只是喃喃道:“难道真是梦?”
我犹豫片刻,决定不接这句话。
娄淮轻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眼中的期待被失落取代。
好久没见他表情这么丰富了,我不禁看得入神。
对娄淮最后的记忆,是他坐在轮椅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进手术室前,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勉强挤出一抹苍白的笑。
“阿禾,是我做错了吗?”他的声音很轻,我装作没听见。
等门在面前关上,我才给出答案。
“错的是我,我消失就好了。”
那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周年,也是我第一次没等他。
我转身走向医院顶楼,一跃而下。
疼痛感如此真实,我不由自主摸了摸脖子。
“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回过神,发现娄淮正盯着我的颈间。
刚才照镜子时我也看到了,有两个红印。但我却忘了遮。
3.
“昨晚窗户没关好,蚊子飞进来了……”
“关灯后它到处乱飞,打开灯却又不见踪影,真是烦人。”
我相信自己说谎话的能力,因此笑得也很自然,很真诚。
这半年来我已经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
娄淮虽然还有疑虑,但没再追问。
“对了,今天妈妈出院,你陪我去接她吧。”
听到他说“妈妈”两个字,我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拿起手机假装查看消息,含糊地说:
“今天啊...我也想去,可是约了人。”
“和谁?我认识吗?”
我和娄淮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对门邻居,朋友圈几乎完全重合。”
“和闺蜜们聚会时,我也总会带上他,闺蜜们都熟悉他的面孔。
“如果成了再介绍给你认识!现在先保密……”
“你这么优秀,我怕她对你一见钟情呢,哈哈。”
娄淮挑眉,慢慢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懂。
“什么意思?”
“我年纪大了,也想找个归宿了,你也该考虑组建家庭了。”我笑着说道。
五岁那年,爸爸去世后,妈妈带着我搬到了娄淮家对门。
妈妈加班没给我留门时,阿姨总是笑眯眯地让我去她家写作业。
她是个爱干净的人,总是穿得整整齐齐,家里一尘不染。
她会给我热牛奶,帮我缝掉线的扣子,从铁盒里拿出香脆的饼干给我吃。
看我的橡皮用得只剩一小块,就从钱包里拿出零钱,让娄淮带我去买新的。
每当我们一起温习功课,她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有时她也会轻声嘀咕:
“你们俩啊,要好好学习,平平安安地长大,以后要互相照应。”
可十五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我妈和娄叔叔被抓奸在床。
东窗事发后,他们带着家里的全部财产私奔了,只留下一地鸡毛蒜皮。
阿姨说,这不是我的错。
可她看到我和娄淮接吻的那一刻,她双眼通红。
她的手在发抖,头发也乱了。只说了一句话。
“阿禾,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可你妈妈夺走了我的丈夫……现在,你也要夺走我唯一的儿子吗?”
这句话如同诅咒般萦绕不去。
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这句话不断敲击我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