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娘，我也想读书。”

大娘正坐在门槛上纳鞋底，一听这话，手中的鞋底猛地一甩： “读书？读书能当饭吃？家里这么多活儿，你不做谁做？”

“可是.....”

“可是啥可是，赶紧去放羊去，回来的时候，记得要把竹筐里的草割满，还有，看着时间，羊吃饱了你要赶紧回来，你弟弟放学回来要吃饭”

话罢，大娘便到竹筐往我面前一扔催促道：“赶紧去呀”

碰到同龄的孩子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去上学时，我说不出的羡慕。

“路娃啊，又出来放羊了。割草的时候小心点，别划伤手了”同村的五奶对着我说道。

“知道了，谢谢五奶”话罢，我低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奶奶，付路的爸爸真的被枪毙了吗？那他妈呢，也不要他了吗？”拉着五奶的小男孩说道。

“嘘，小孩子别乱说话，你快去上学吧”五奶拉着他走开了。

这些话，我已经不知道听见过多少次了。这已经是最含蓄的表达了，最起码，他并没有向我投来小石子。

被骂没爹没妈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我已经麻木了，现在的我只想快点长大。

我叫付路，听说我爹杀人了，我妈跑了，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

从小被大伯大娘收养，生活虽苦，但好在还有一间虽然堆满杂物但可以遮风避雨的房间，有一张刚好能躺下的小床。

农村的村子都不大，邻里间的事儿就像那箩筐里的杂物，一目了然。

我家的事儿，更是早早就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回到家，太阳已经西斜。

我顾不上休息，又得忙着烧水做饭。

厨房里，烟熏火燎，我被呛得直咳嗽。

饭桌上，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看着大伯大娘和他们的孩子吃得津津有味，我嘴馋的吞着口水，只需片刻后，我默默地转过身，端着我的碗坐到旁边吃着白米饭。

我吃得很慢，虽然每次都会被骂，但我依然吃得很慢。

因为这样可以等他们吃完后，我再偷偷地把盘子里剩下的菜渣和油水，刮一刮，拌在饭里，是真的很好吃。

有时候，有肉，忍不住的我也想吃一小块尝一尝，颤颤巍巍的筷子还没夹到肉，大娘的眼神就立刻像刀子一样射过来： “咋？你还想吃肉，你看你整天才干多少活，给你口饭吃都不错了，还想吃肉！”说罢，手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一筷子。

我吓得赶紧缩回手，心里满是委屈。

大伯也只是在底下说着“路娃啊，吃点青菜，青菜有营养”

我一直告诉自己，“付路，你要说会感恩，如果不是大伯大娘，你早就死了，吃的差点总好过没得吃饿肚子要强得多，条件差点，但你至少还有一个住的地方.....”

村里的大人们，也经常会在背地里偷偷议论： “这孩子真可怜，碰上这样的大伯大娘。” “唉，没办法，谁叫他没爹妈呢。”

“行了，要不是他大伯大娘一家，早就没他了”

“就是，他爹杀了人，他妈跑了，能收养他已经很不错了”

“......”

日子虽苦，但也能过。

虽然没能踏进学校学习，但每天弟弟放学回来写字的时候，我也会在旁边学一点，弟弟用过丢掉的书被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