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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子忽闪忽闪,脸色也很不好看,竟然比我昨日离开祠堂时还白了几分,隐隐有些灰败之色。
我啧啧摇头。
李辉是个很重欲的人,他曾多次和我提出同居的要求,却被我通通拒绝。
他不满,说我明明是个新时代的女性为什么还这么保守,害得他只能自己纾解,在同事之间丢尽了面子。
谁能想到,如今他确实是开了荤了,只不过是被另一个男人开的。
我见他紧咬下唇,难以启齿的模样,屏退众人。
李辉这才开口。
他自小就是被家里溺爱长大,分明资质平庸却不可一世,怎么能接受自己雌伏在男人的身下。
我摇摇头,心想他连来葵水这样的借口都想不出来,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了。
“你竟然就放任我这样被人欺负。”
“周昭昭,你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
“你是不是压根不爱我,只是看上了我家的钱!”
常嬷嬷前脚合上门,他后脚就压低了声线质问。
我看着他遍布红血丝的眼白,慢条斯理地舀着碗里的粥。
“你真以为自己很抢手啊?”
“李辉,如果不是我大学的时候幼稚好骗,你以为我看得上你?”
我一挑眉头。
“隐形的爸,刻薄的妈,换彩礼的妹妹和无能的你。”
“要不是靠着我爸的关系,你连进大厂实习的机会都没有,还敢对我大呼小叫?”
5、
李辉自认为家世出众,是因为他的父母都是端铁饭碗的,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是旱涝保收,这样条件在小城市里当然很有竞争力。
但他自大到认为,我那生意做得五湖四海的爸不过是个小商人,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肯定缺个继承家业的儿子。
我能被他PUA,我父母也算是功不可没。
他们虽然没有再生二胎,却是一直想要一个儿子。
能生的年纪交不起罚款,放开了政策早就过了年纪。
所以他们一直是按照“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标准培养我,希望我这个女儿能通过婚嫁给他们带来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可是当脑子磕到尖利的楼梯拐角时,二十多年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好像被摔出了我的脑子。
我的神思变得无比清明,原本在我眼里尚可的李辉,如今简直就像一个丢在路边都没有人愿意弯腰去捡的破铜板。
李辉被我的话气得双颊通红,却无法辩驳。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妈说……”。
但是现在,宁伯侯府唯一指定妈宝男是叶觉生,这样的台词就轮不到他了。
侯府老太君周昭君早年丧夫,又只有叶觉生一个儿子,是在旁支亲族虎视眈眈下硬生生保全了偌大的侯府家业。
故而叶觉生对这个母亲极度信任依赖,是容不得旁人说一点不好的。
李辉此刻坐立难安,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我淡然的脸色时卡在喉咙里。
到最后他只能问我。
“周昭昭,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你难道就不想回现代吗?”
“我们想办法一起回去吧,这个鬼地方真的太压抑了。”
我摇了摇头,看他仓皇无措,觉得好笑。
“压抑的不是性格,是你。”
“就算环境不好,你努力适应不就好了吗?”
“有能力的人是不会被环境杀死的。”
李辉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颤却又无法反驳。
只因这些话,都是他从前对我说过的。
毕业后他在我爸的安排下进了一个叔叔的公司实习,领导看在我家的面子上派给他的都是些有手就能做的工作。
整个实习期,他过得潇洒无比。
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