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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一刻,沈泽诚开口了:
「做了晚饭再走。」
我没说话,直接甩上了门。
门里传来儿子的大嗓门。
「这个女人就是惯的!咱们别管她,她在外面吃了苦自然会回来的。」
我苦笑着,哀莫大于心死,对于他的这些伤人的话,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我费力地拉着行李箱。
想办法打了辆车,径直去了城郊的老城区。
我敲开门的时候,嫂子愣了愣,连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热情的拥住了我。
她开心地问东问西,察觉到我腰疼,又忙不迭烧了热水,灌进暖水袋给我热敷。
我从小父母走的早,是哥哥嫂子把我带大的。
后来哥哥也去世了,这个比我年长十几岁的嫂子,就像是妈妈一样照顾我。
知道我这么多年腰上落下了病,她总是抹着眼泪自责。
说没有照顾好我,辜负了对哥哥的承诺。
但是沈文凯一直嫌弃我嫂子没文化,还是个乡下人。
从不让她去我们家。
嫂子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但也是个很有自尊的人,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从不去讨好人。
这么多年了,每次有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总是偷偷让我带给沈文凯,自己却从来没露过面。
感受到暖水袋的温度逐渐缓解了腰后刺骨的疼痛。
我深吐一口气,疲惫地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到嫂子给我盖上了毯子。
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从未有过的安心。
我离开家这几天,没有一个人给我打过电话。
直到五天后。
「我那个灰色的领带在哪?今晚有个宴会要参加。」
沈泽诚理所当然地给我打来电话。
理所当然的问着我。
我下意识就告诉了他领带的具体位置。
「如果领带不合适,下面的格子里还有袖口和领结。」
沈泽诚沉默了几秒。
再说话的时候,他对我一向冷硬的声音放软了不少。
「好,我知道了。」
又顿了顿。
「你这两天在哪住的?宴会结束后我去接你。」
「儿子也想你了,说好几天没吃到你做的饭了……」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然后不等对面再开口,果断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电话里啰里啰嗦叮嘱个没完。
有些人,只会把你的关心,当成理所当然。
他们不值得。
嫂子有些担心地在厨房探头看向我,我安慰的笑笑,冲她摇摇头。
就这么安静了几日。
再联系,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学校突然联系我,说沈文凯和同学翻墙出校,被老师当场发现。
我跟老师解释,我们已经离婚,让她去联系孩子父亲。
但老师有些无奈地说,沈文凯坚称自己爸爸工作太忙,必须让我来学校出面。
我知道,沈泽诚一向对这个儿子要求甚高,这种事若是被他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阵说教和打骂。
为了不给老师的工作造成麻烦,我还是去了一趟学校。
「老师,我知道学校管理严格,沈文凯也不该搞特殊,这次他怂恿同学逃课,害得同行的同学摔伤,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这是他爸爸的电话,您直接联系他赔偿吧。」
我淡淡开口,把沈泽诚的电话交给了老师。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