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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裴珩相敬如宾的过了三十载。
临了时孝子贤孙环绕身前哭灵。
要说我这一生也算得上圆满。
可重活一世,当母亲问我要与谁联姻时。
我没有再选他,而是选择了曾被我害得郁郁而终的裴临渊。
此后我与裴珩山高水远,只盼与他再无纠葛。
01
玫瑰庄园,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氤氲水雾自杯中生气,弱化了母亲投射过来的凌冽目光。
她双眉微蹙,手指有节奏的轻扣着桌面:
“你之前不是一直钟情于裴珩那小子吗?怎么现在不愿同他联姻了?”
我摩挲着杯沿,声音沉沉:
“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不能嫁给他。”
“我爱他爱到肝肠寸断,甚至失去自我,这太可悲了,妈,你懂吗?”
许久,杯中的水都已冷却。
才听到母亲长叹气妥协:
“也罢,日子总归是你自己过,你既不愿,我这几日就抽空回了裴家吧。”
我终于放下心来,趴在桌上早已泪流满面。
裴珩,这一世,我不要你了。
02
几日后,艳阳高照,整个人如脱缰的马儿般自由畅快。
我依例参加高奢珠宝展,刚下车就被裴珩阻拦。
他步履沉重的走到我面前,白色的高定西装,更衬得他清冷矜贵。
面色如霜,点漆的眸子如秋水般寒冷沁骨:
“你妈找我父母谈咱们两家联姻的事儿了?”
“程诗娅,你就这么着急恨嫁?上赶着逼我娶你?”
凉薄的目光如泛着寒光利刃刺向我,我强忍内心的悲愤,迎着他的视线,轻声解释:
“裴少放心,我的婚事与你无关。”
他听罢眸色愈发阴沉,转头嗤笑出声:
“与我无关?别装了,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死缠烂打,谁不知道你爱惨了我?”
“早知道你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这么缠人,当年失足落水时,我就不该救你。”
我暗暗握紧了拳,坚硬的指甲用力刺进掌心,却不觉有多疼:
“裴少误会了,当初年少。。。”
“够了!”
看来他并不想听我解释,神色不耐的打断我的话:
“你除了拿联姻强迫我,还有什么招数?程诗娅,你给我听清楚,就算是我有天娶了你,你也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心,聪明的话,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言罢,他眸中亮光忽闪,快步走向一旁身姿娉婷的白色倩影,嗓音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你来了?”
我转头看到一张堪比当红明星的精致面容。
是我的继姐,苏婉然。
她朝我嫣然一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揶揄嘲弄。
她是我父亲婚前同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
当初苏氏濒临破产之际,寻求与程氏联姻,我母亲也是婚后才知晓此事。
或许是爱惨了父亲,在苏婉然母亲去世后,我母亲终是同意她进门。
直至几年前父亲因病去世,苏婉然开始接手半死不活的苏氏,才搬了出去。
我望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进入会场。
我与裴珩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可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呢?
明明曾经我也是他放到心尖尖上的人啊。
小时候他才是那个狗皮膏药,一天到晚黏在我身后,‘诗诗、诗诗’地叫个不停,但凡一会儿找不到我,就会闹翻了天。
可是这一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应该是从他救出=起失足落水的我后吧。
还记得他惊慌失措的抱紧我。
从不信鬼信的他,当时口中念念有词,跪求神佛保佑,生怕我遭遇不测。
两家父母看在眼里也记到了心里,说要为我们定下婚约。
未曾想从那之后,他对我就开始冷淡疏离。
甚至,遇到有人打趣我们,他也从不顾及我的脸面,当即撂下脸来。
刚开始,我虽伤心难过,但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直到前世,苏婉然与裴临渊成婚那日,他喝多了,盯着手机中她的照片喃喃自语哭诉了一夜。
我才意识到,原来他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
前世,裴临渊与苏婉然成婚后,便去了海外定局。
没过多久裴临渊去世,她回国主持葬礼。
两人再度相见时,众目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