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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跟阿煦母慈子孝,眼里不知为何满是嫉妒和气愤。
“你算什么东西,乡野村姑,竟敢让堂堂将军之子跟你的孩子道歉?”楚瑶身上的衣服太厚,走路有些笨重,像一只白熊一样一步步蹒跚而来。
她看着我,眼中敌意很深。
“裴郎,他们来历不明,方才这村姑跟我口出狂言,如今还敢要挟你,我怀疑他们是细作,你可要好好查他们一番!”
“裴将军,”阿煦开了口,“我们医宗的人今日风尘仆仆赶到,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救治伤员,我娘亲更是日旰忘食,这一天不知救了多少人沾得浑身血迹,如果我们是细作,那这个穿着白衣服晃荡的丑女人算什么?”
楚瑶脸色涨得通红,“你!”
裴景安漠然地看着他,“她与本将军是何关系,轮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质问。”
听到这话,楚瑶立刻得意起来,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裴景安又看向我,加重了语气:“夫人,我的儿子容不得别人欺负,你的孩子最好道歉,不然,休怪本将军无情!”
久在战场厮杀,裴景安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威压。
看我的眼神中带了丝杀意,仿佛我要是不低头,他真会对我出手。
阿煦年纪小,被他这样一吓,有些惧怕地往我怀里靠了靠。
我心中顿时涌上来一种无力感,忍不住苦笑。
一年了,这对父子还是这个样子。
“将军只会仗势欺人么,从前不分青红皂白,如今也是,你有偏爱,我也有,你若不欢迎我,我走便是。”
这话,我以前说过。
我与楚瑶之间,他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袒护她。
好像我是天生的罪人。
不论如何,都是我的错。
与他和离时,我便说过:“裴景安,你有你的偏爱,我也有,从今往后,我不再爱你和云徽,我要开始爱自己了。”
“你们要我给她道歉,不可能,我没错,也绝不为没错的事情道歉。”
裴景安似乎想起来了,面色霎时间难看了几分。
“本将军说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云徽,否则本将军怎么对得起已逝的夫人,你若不让令郎道歉,那就只好拿你下狱了!”
云徽却似乎气急了,突然跑了过来,照着阿煦又是一脚。
“凭什么你有娘亲疼?你就是个野种,你不配有娘亲!”
“我以前也有娘亲,现在我娘亲不在了,你们就全都欺负我!”云徽妒忌又委屈,愤懑的瞪向我,“我倒要看看你娘到底长什么样子!戴着个面纱不敢示人,肯定是个丑八怪!”
说罢,他趁我不注意一把扯下我的面纱。
下一秒,一张熟悉的面容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中——
2.
脸上传来些许凉意,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裴景安愣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