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我身旁。他穿着一件有些褪色但洗得很干净的冲锋衣,背着一个看起来很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登山包,再看看他的脸,我才发现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虽然脸上带着胡茬,但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四目相对时,那双眼睛深邃、平静、宁和、真诚,像是藏着无数的故事。
“没听见他们说我有病啊!你还敢搭理我?”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无礼,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怎么?笑一下就有病?这个定义人的说法也太随意了吧!”
说完他就从包里掏出一本已经有些卷边的旅行指南,安静地翻阅起来。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翻阅中的旅行指南,他翻到赛里木湖那一页时停了下来。
“你也去赛里木湖?”
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是啊!你也打算去那儿?”
我微微点头说:“是啊!听说那里很美,我向往很久了。”
他微微抬头,眼睛亮闪闪的,丝毫没因我的贸然搭话感到不悦,反倒兴致勃勃地把旅行指南往我这边挪了挪,指着书页上赛里木湖的图片说:“是啊,惦记这地儿好久了。你瞧这湖水,蓝得像宝石似的,周边又是雪山又是草原,光看着照片,魂儿都被勾走了。”
我凑近瞅了瞅,那图片确实摄人心魄,澄澈的湖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湖畔的野花肆意烂漫。
“我也特想去!听说这个季节湖边全是花海,可梦幻了”。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眼神里多了几分热切。
“要不,结伴?到时候在湖边互相拍拍照,分享下攻略,也能有个照应。”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忙放下手中那本卷边的旅行指南,双手在身上的衣兜里快速摸索起来。
很快他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然后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他的微信二维码,二维码的中间是一个小小的卡通人物形象,正咧着嘴笑,仿佛在欢迎着我扫码添加。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手机边缘,补充道:“我知道赛湖周边有几个小众的观景点,加了微信,我把位置发给你,一般游客可不知道。”
我微微愣住了,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充满了真诚,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还怕他骗了我不成,这孤单的旅程有个伴似乎也不错。而且从短暂的交流来看,他对旅行的了解说不定能让这次行程增添不少乐趣。于是,我默默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对着他递来的二维码扫了一下,发送了好友申请。随着手机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他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朝我晃了晃手机说道:“给个备注呗!”
“还给什么备注啊!就赛湖搭子呗!”
“那怎么行,我可不是那么敷衍的人,我通讯录里的每一个人可都是有名字的,随便给人写个名字也太不尊重人了。”
“好吧!还挺讲究的,我叫苏北茉,北方的北,茉莉的茉。”
“名字挺好听的。”
“谢谢夸奖,那你呢?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给你随便起个名字吧!”
“邢煦。煦日的煦。”
“你的名字真不错。”我朝他笑了笑说道。
短暂的沉默后,我问他为什么想去赛里木湖,他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整理一下思绪,你呢?”
我抬眸,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
“听说赛里木湖能给人带来宁静的感觉,在湖边能让人忘却生活的喧嚣和烦恼。”
“你不开心?”他盯着我说道,眼神犀利又深邃。
我叹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的我平淡的说道:
“没有啦!挺开心的。”
“不想说也没关系,希望在赛里木湖能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
挺开心的,换个角度来说,我不被凡事所困扰,自由了。
登机落座后我和邢煦的座位离得很远,没办法说上话,怎么回事,竟然感觉有点遗憾。
我拿出一本书正要看,突然转头就看见旁边邢煦坐在我身旁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怎么坐这儿了?”我疑惑道。
“跟旁边的哥们换了个座位。”
我有些惊讶,又莫名觉得暖心,嘴角忍不住上扬:“就为了和我聊天?”
邢煦挑挑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对啊,不然这一路多无聊。”
说着,他把脑袋凑过来瞅了瞅我手中的书,
“看啥呢?”
我把书封面亮给他看,《云边有个小卖部》
“一本小说,打发时间的。”
他看到小说的名字后,眼睛都亮了。
“巧了不是,我也喜欢张嘉佳的文字,我都翻了好几遍,刘十三在小镇的那些事,就像我小时候在老家的零碎记忆,熟悉得很。”
我来了兴致,把书签夹好,把书搁一边,歪着头问他:“那你最喜欢书里哪个段落?”邢煦托着下巴思索片刻,说:“王莺莺开着拖拉机带刘十三回云边镇那段,风呼呼刮,人在车斗里晃,外婆的爱真的很伟大。你呢?”
我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在书封摩挲。
“我喜欢程霜,她每次出现都像一道光,尤其是最后留给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