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孩子，别闹了，你妈……不，你养母可以收到我们丰厚的补偿。我只想把你带在身边，好好疼爱你。”

我没有退让：“不，我不回去。我决定和我妈，一起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周围有人低声议论：“这小子是不是傻了？云家市值何止上亿，他竟然不愿回去？”

“他肯定是想先抬个价吧，等云家开出更高条件。”

“养母那副打扮真土气，再多钱也改不了她的底色。”

柳蓉瞬间面色尴尬，接着她摆出一副慈爱又大度的表情：“曹宇，我们理解你一时无法接受，不过我们已经安排了一切。你先看看我们为你准备的车子，还有市中心那栋三层别墅。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我没有去看那什么豪车，也没理睬别墅钥匙。而是打开手中的相册，轻轻翻了几页：“你们错过了我人生前二十年的所有瞬间。这里有我的童年和成长经历。大家都觉得我应该感恩你们，但其实，我更感恩我现在的母亲，她起早贪黑打了三份工，把我供养成人。在我养母面前，我无法做到置她于不顾，只为追求更好的物质条件。”

柳蓉看着那本旧相册，眼神里闪过心酸，但又很快被更强烈的焦躁淹没。也许她真想好好弥补我，但她更担心认亲仪式失控，影响云家声誉。当初请来这么多媒体，就是想营造“悲喜交加、团圆美谈”的气氛。

云成脸色发沉：“曹宇，我们从未想过剥夺你养母的功劳，只要你愿意回来，钱、房子，都能给她。她老了，你要孝敬，我们也尊重。”

我摇头：“不必了，你们不欠她什么。她也不稀罕你们的怜悯。我只想把这本相册送给你们——你们好奇我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可以翻看。但我和我妈不会踏入云家的门。”

我转身就要走，杜兰担心地凑近我：“曹宇，别冲动，你亲生父母……毕竟他们找了你好多年。”

我握紧她的手：“妈，你跟我来。”

我们挤出人群，媒体的闪光灯呼啦啦地一阵猛拍。我看见一个身穿名牌裙子的女孩挡在出口附近，面露讥讽。那是沈萌，一身高定，看我的目光不加掩饰地透出鄙夷。

她微微仰起下巴，嘴角一抽，声音里满是讥笑：“曹宇，你是在表演欲拒还迎吗？豪门梦人人都想要，你装什么清高？”

我懒得跟她纠缠，只说了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沈萌嗤笑不止，让道时还低声挖苦：“自以为是的家伙，你有什么能耐跟我比？”

我没再理她，牵着杜兰迈步离去。走到门外，远远能听见媒体们对云成夫妇追问不休。似乎大家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回的亲生儿子，会当众拒绝。

可我懂，这场认亲是一个深陷的泥沼。一旦我踏进去，就会重复上辈子的悲剧。沈萌大概也会再次选择服药，那时所有人会把怨恨转嫁给我。我不想重蹈覆辙。

远远听到有人在喊：“沈萌小姐，看你一身香奈儿，果然是云家小公主啊。那个曹宇是不是跟你不合？”

沈萌大概正向记者揭露些什么，我没再多看，带着杜兰一路走远。她脸上显得茫然失落：“曹宇，你这样……会不会后悔啊？”

我看着她那布满疲惫的眼睛：“绝不后悔。只要你还在，我愿意陪你过现在的日子。”

杜兰深吸一口气：“可……我怕耽误你前途。”

我摇摇头：“妈，你相信我，我是私教，也有养活自己的本事，不必依赖云家。”

她欲言又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