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就别自欺欺人啦。」
说着还朝地上啐了一口，又道：
「我今儿就是来看你落魄样儿的，你还想翻出花来？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高文邵话音刚落，突然脸色一僵。
因为绸缎庄周老板，正带着夫人走了进来。
我紧走两步迎上去：
「周老板，三楼包间给您留好了，您快请进。」
高文邵怕是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日会有顾客上门。
还是老主顾，带着夫人？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却没空理他，只和秦叔把周老板送上三楼。
这边刚安排妥当，西街的赵举人又带几个好友走了进来。
我忙上前行礼，请赵举人上了二楼。
高文邵已惊的跌坐在椅子上，满眼都是诧异。
不，不可能吧…
那些主顾，上一世可都是去了冠绝楼，怎么可能来锦绣楼？
秦叔喊着孟灶安起火炒菜，又抹抹头上的汗，客气的对高文邵说道:
「时候不早了，少爷还是快去冠绝楼吃饭吧，我们要忙了，怕慢待了您。」
客气是客气，这是明着轰他走。
高文邵气的哼了一声，甩甩袖子，恨恨的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嘴角勾起。
这才哪儿到哪儿？好戏也才开始。
7
今时确实不同往日。
锦绣楼歇业三天，孟灶安与叶十娘研究菜谱，我和秦叔也没闲着。
锦绣楼的老主顾多是富贵之人，来了必然要喝酒，喝多了难免话多，说出许多宅里私事。
秦叔心里，早就有本账。
这三天，我和秦叔给每个老主顾写了请柬，邀请老主顾来免费试吃新菜品。
每张请柬内容均是不同。
绸缎庄周掌柜，因生意劳累，早早白了头，他夫人则素来有血虚的症候。
周掌柜的请柬里，邀请试吃两道主菜，天麻首乌烧甲鱼，党参桂圆乌鸡汤。
天麻首乌甲鱼，乌发最好。
党参桂圆乌鸡，则是补血良方。
赵举人和几个文人，却是看书看的多，视物有些模糊。
邀请他试吃的是:枸杞地黄炒羊肝，胡萝卜玉米烧排骨，皆是清肝明目的菜品。
我特意让秦叔在请柬上加了每道菜的功效，引得顾客怎能不来？
再者，吴亮早被我赶出柳城，冠绝楼虽从其他酒楼挖了两个厨师过去，但这档次，却是生生降了。
冠绝楼东家，那个郭家二公子，原是庶出，在家并不多受重视。
他的面子，也没那么大，能让城里富户必去捧场。
这些我都想到了。
虽无十分把握，却也有七八成胜算。
今日正验证了我的预想。
发出五十张请柬，倒有三十多位老主顾来了锦绣楼。
8
此后几个月，锦绣楼每日宾客盈门，进账日日增多，比祖父在时，还要多了三成。
对门冠绝楼的郭家二少爷郭淮，上一世和我堂弟斗得不亦乐乎。
可今生，我却总是避开锋芒，让他每每出拳，都像打在棉花上。
最初，他一再降价，我始终保持价格不变。
后来他学我的菜谱，我也没有上门讨公道。
只因我知道，没有药材炮制的秘方，他拿着菜谱也做不对味。
到最后，他还想挖人，可十娘和灶安哪里是他能挖去的？
我听了只是笑笑，随他去折腾。
冠绝楼几个月生意没起色，又没人和他对着干，郭淮觉得甚没意思。
郭淮原也没什么长性，这几日又对茶叶有了兴趣，已决定把冠绝楼改为茶楼，
首富家的公子，有钱就是任性，也不是他人能管的。
倒是我那堂弟，最近出了名。
城里到处传闻，高家少爷想在城外的盐碱地种药材。
他信誓旦旦必要成功，已花了几千银子，却连个苗都未长出。
听说后来没法，他只得从外地找了十来个种药材的把式，可人家看过都摇头走了，说那土地不合适。
庄子上的庄头也欺他不懂行情，人工费高了一倍，还要每日备着茶水点心，费用高的离谱。
我心里了然。
除了药王谷的人，再无人懂得改良土壤之法。
更无人懂得，把南方的药材，如何种到北方，把山上的药材，如何种到平原。
高文绍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