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衣襟，等待着，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了奈何桥。

“孟婆，夜深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去，是黑白无常，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格外阴森。

“沈世珏没来。”我说。

白无常皱了皱眉，“每二十年出现一次，从未错过。”

黑无常摇头，“或许这次……”

“不会的。”我打断他，“他会来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白无常叹了口气，“你何时变得如此执着了？”

我沉默了，是啊，每天见到的灵魂那么多，为何对他如此执着？

是习惯吗？或许是吧，我这样想着，并未想太多。

我看着桥的尽头，黑白无常知道他们无法说服我，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夜更深了，河水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

我回到小屋，点燃油灯，灯光下，那枚铜钱静静地躺在桌上，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拿起铜钱轻轻摩挲，斑驳的锈迹下刻着模糊的图案，我努力辨认，却只能看出一些线条。

门外狂风呼啸，似乎有脚步声在靠近，我放下手中的铜钱，走到门口推开门。

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你来了。”我站在门口，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惊讶，“我以为你已经歇下了。”

“我在等你。”我开门见山。

他走近，我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其中夹杂着一抹歉意，“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进来坐下说吧。”我指了指屋内的凳子。

他坐在桌前，我倒了碗清水给他，他接过，自顾自的讲述着他这一世的经历。

“我被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专注的听着，没有打断他，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

“孟婆，我害怕。”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喝了这碗汤，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我转过身，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火光映红了墙壁，也映红了他的脸。

他双手颤抖着端起那碗汤，深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3

汤碗落空，碎裂在冰冷的地上，碎片四溅。

沈世珏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光，记忆的重负在一瞬间卸下。

“你做了什么？”他声音颤抖，双眼空洞，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

“帮你解脱。”我没有看他，只是弯腰拾起那些碎片。

他向后退了一大步，不慎撞到了椅子，椅子摇晃着倒下，“不，我不要解脱！”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我。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与他对视，“每个灵魂都需要解脱。”

“我不一样，我还有心愿未了。”他几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惊讶。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在这里，没有未了的心愿。”

他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离开的机会，“不，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

我想，也许我应该帮他真正解脱。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面对着他。

“回去？你以为轮回之事那么容易吗？想回去就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