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夜幕如墨,深沉而寂静,泥药谷格外阴森。
我小娃娃一人,硬着头皮,还是摸索了过来。
运气的加持,我并没遇到豺狼山猫,顺利地挖到了两株雷公藤,便随即赶回了家。
我从狗洞爬回了院子里,在不显眼的角落里把两株雷公藤种上,然后把鞋子扔进花池里,轻手轻脚地回到我的小床,呼呼大睡。
次日,阿嬷醒来发现我的小鞋子不见了,翻遍屋里也找不到,执着如她,还是在花池里把鞋子找着了。
她牢骚着,“难道是家里进了野猫?”便吩咐下人到处抓猫。
我若无其事地在院子把雷公藤的叶子一片一片摘下来,放在一块石板上晾晒。
几日后,叶子干透,我把它揉成茶叶状,偷偷混入父母喜欢喝的茶叶里。
虽说他们每日喝茶时摄入的雷公藤剂量极其微小,已足以致使张晓雪绝育,赵怀恩不举。
一晃两年,我一直给他们添茶,谁能料到一个小娃娃能干下毒之事。
到我四岁,二人也怀不上孩子。他们寻遍名医,无济于事。
我冷眼旁观,暗自窃喜!
或许子嗣无望,父母对我更疼爱有加。
又逢金秋,院子里的柿子树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
午后暖阳,我拉着赵怀恩,扬言要吃树上的柿子。
赵怀恩立马命人上树摘,我却不依不饶,执拗地非要他亲自上树摘取不可。
爱女心切的他,挽起衣袖,亲自爬上树。
我指着树顶上的果子,佯装兴奋地叫嚷:“爹,我要最大那个。”
赵怀恩抬头望了望,又回头看向我笑着道:“好,爹给你摘。”
他抱着树,一只脚踩在树丫上,另外一只脚缓缓往上蹬。
“爹,右边,再右边那个。”
他听着我的指挥,努力往右边挪。
看着果子快到手了,我继续喊,“爹,你再往右边一点。”
“好,好,好。”他忙乱地应着,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从树上直直地摔了下来。
我很满意,他摔坏了一条腿,大夫说,他这腿就算好了也会落下病根。
从此他走路便一瘸一拐,还落得个老寒腿。
5/
7岁,我已能独立主事了。阿嬷在我跟前亦不敢拂逆。
在赵家大院里,我行事几近肆意无忌。
彼时,一名新来的小丫鬟刚来到赵家,听说被父亲抵债卖进来的。
阿嬷向来对下人刻薄,手段狠辣。
这新来的小丫鬟,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手脚笨拙,屡屡在阿嬷面前犯错。
这日,偏巧她又把一盏茶杯摔了。
阿嬷顿时火冒三丈,操起鞭子,一边训斥,一边抽打,直疼得那小丫鬟号啕大哭,泪如雨下。
我循声走去,发现这小丫鬟比我大不了几岁,稚嫩的脸上横亘着几道血痕,触目惊心。
“住手!阿嬷,你也该为自己留些阴德了,不过是区区一只杯子罢了,何须下此重手,把人打成这个模样。”
闻言,阿嬷刚高举的手臂僵在了半空,谄媚地笑:“小主说的是,是老奴气糊涂了,这就饶了她。”
说罢,她狠狠瞪了小丫鬟一眼,将鞭子甩在一旁。
我走到小丫鬟跟前,关切地查看她的伤势,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抽噎着答道:“回小主,奴婢叫竹瑶。”
我微微点头,又道:“以后做事仔细着些,不要再招惹阿嬷生气。”
然后回头对着阿嬷说:“此后竹瑶便是我的贴身丫鬟,只听从我的差遣,一旁的人不得使唤。”
说罢,我牵起竹瑶的手,往我房间走去。
我命人取来伤药,亲自为她涂抹伤口。
竹瑶跪地磕头,非常感激。
在往后一段日子,竹瑶成为我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