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已经散去。

春花蹦跶着过来，一副看完好戏的满足模样。

「你怎么在这，刚刚你看到了吗？那女的长得好俊的呦！」

见我依旧呆愣的模样，她冲我挥了挥手。

我眼尖地看到她手里的一抹白色，是我们这个山村不曾拥有的干净。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这是什么？」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春花立刻缩回了手。

「我刚刚趁乱从她头上薅下来的，你看看好看吗？这肯定是大城市的东西，咱这村可没有！」

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在书里看到过，是一种叫“发卡”的饰品。

「还给她。」

「还什么还，这东西现在是我的！」

「……」

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打了一架，成功抢到了发卡。

春花哭着走了，似乎不甘心，离远了又冲我喊道：「先给你戴几天，过几天你就得还我！」

我脑子里一团糟，没搭理她，独自在村口的小山坡上坐了很久。

5.

傍晚我就得回家做饭去了，否则我爹和我弟肯定又得揍我。

我端着饭盆路过猪圈，悄悄往里扔了个窝窝头。

我一直都是这样偷偷塞给我娘干粮的，否则就我爹给她的那一口吃食，迟早得把我娘饿死。

半夜，许是太过寂静，我似乎听到了白天的惨叫声。

我想出门听个真切，却看到我爹进了猪圈。

我默默退回柴房，又躺倒在柴火垛堆成的床铺上。

第二天我失魂落魄地去王铁锤家看那个猪圈里的女人。

昨天她干净漂亮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伤痕。

我盯着她身上的青紫愣神，突然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

我抬头，却是她在盯着我，眼里赤裸的厌恶、绝望和恨不得我死，让我恍然。

原来是这样啊。

今天依旧有三三两两凑过来看热闹的。

杨家二婶看到女人要吃人的目光，做作道：「哎呦，吓死人家了~」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都冲王铁锤喊道：「锤子你不行啊，这娘们不服气呢！」

王铁锤也恼了，过来薅着女人的头发往地上按，拳头砰砰砰地砸在她身上，「没事，多打几顿就好了！」

惨叫声传来，我听得心中一揪，想去拦住那拳头，却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

「哎呦，你可别给打傻了。」二婶子指了指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

在场的却都明白了，会心一笑，氛围诡异。

王铁锤瞅了瞅我，停下了施虐的手，往女人身上啐了口唾沫。

女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