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看清她的容貌，却总是差那么一步。

"小姐，该起身了。"小翠的声音将我从梦中唤醒。

我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十八年来第一次，我对着镜中人感到陌生。

我真的是皇帝的女儿吗？如果是，为什么要将我送给曹家？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又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言？

"小姐，"小翠一边为我梳妆，一边轻声说，"奴婢听说这次选秀，陛下特意下旨要选才女。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能被选中。"

我勉强笑了笑。如果我真是皇帝的女儿，那这次选秀岂不是...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压下。无论真相如何，我都必须先稳住自己的心神。

"小姐，"管家在外面恭敬地说，"马车已经备好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铜镜，确认仪容整洁后，起身向外走去。

院子里，曹父曹母已经等在那里。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我心中一阵酸涩。

"父亲，母亲，"我深深一拜，"女儿告退。"

曹母红着眼圈上前，替我整理衣襟："到了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一开口就会落泪。

曹父的声音有些沙哑："去吧。"

我转身上了马车，帘子放下的瞬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不管真相如何，这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我此生难忘。

马车缓缓驶出府门，向皇宫的方向行去。我擦干眼泪，将那块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无论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必须面对。因为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小翠掀开帘子的一角，轻声说："小姐，我们已经到了。"

宫门高耸，朱红色的大门上盘踞着两条金龙，威严肃穆。我深吸一口气，跟随着引路的太监走进宫门。

选秀的规矩很是繁琐。先是验明身份，然后是查验容貌，最后才是才艺考核。我和其他秀女一起，被带到一处偏殿等候。

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都穿着统一的素色衣裙，看起来倒是整齐。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暗暗打量着周围的人。

"这位姐姐是..."身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是个长相秀气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

"曹飞雪。"我报上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曹小姐，"她笑着说，"我叫林婉儿。"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她似乎很健谈，继续说道："听说这次选秀，陛下特意要选才女，不知道会考些什么。"

"大约是琴棋书画之类。"我随口答道。

"那曹小姐最擅长什么？"

我想了想："数学。"

"数...数学？"林婉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我暗自好笑。在这个时代，女子大多以琴棋书画为才艺，像我这样的确实少见。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宫女太监。

"奴婢参见周总管。"在场的宫女太监纷纷行礼。

那位周总管环视一圈，说道："今日第一轮考核，便是对诗。诗题已经定好，待会自有人宣布。你们可以用这个时辰准备一下。"

对诗？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我的强项。

林婉儿似乎看出我的担忧，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