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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我突然想起萧扶月头上的牡丹发簪,之前总觉得它很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翠兰端来一盘金银首饰,我才恍然大悟。
我有一支一模一样的发簪。
翠兰特意叮嘱我表演时要戴上它,说是御赐之物,我不敢不收。
为了方便表演时能更好地适应,我平时练习时都会穿戴整齐,那支发簪也一直戴在我的头上。
难道,萧扶月是动用了什么秘法,在发簪上下了咒,才能将我的琴曲尽数学去?
这个念头让我豁然开朗。我赶忙摘下头上的发簪想要将其摧毁。
但又猛地想起这是御赐之物,擅自损坏,我恐怕难以活命。
这萧扶月,可真是为我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首饰尽数收入盒中,锁在柜子里。
等到明天表演前一刻再戴上它,这样不管秘法的作用是什么,应该都能万无一失了。
我将自己关在寝宫的内室,布下北戎国的法阵以隔绝外界。
我取出为表演特制的琴,弹奏起另一首曲子。
一曲终了,我回到水池里沐浴更衣。
换上干净的里衣后,我坐在池边轻轻梳理着如墨的长发。
突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不予理会,但那敲门声却愈发急促。
“姑娘,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奴婢是翠兰。”
她的声音带着焦急与哭腔,“姑娘,你怎么把衣服撕坏了?这可是明日表演要穿的。宫里的绣娘花了好长时间才赶制出来的,明天就要表演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门外翠兰的表演,她焦急的语气仿佛真的是从心底为我考虑。
或许见我不回应,翠兰也不再伪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姑娘,你是休息了吗?你明天要表演哪支琴曲?奴婢会些绣工,可以帮您改良一下衣服。”
“姑娘,奴婢贱命一条,但您不一样。您生得如此貌美,还这么善良,在这宫里,您是唯一看得起奴婢的人。无论如何,奴婢都想保住您。”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似乎真的为我担忧。
我静静地看着门上被灯火投射出的身影,她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
直到我闻到了血腥味。
然而,我心中却毫无波澜。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精湛的演技所迷惑,将她当作亲人般对待。
如今想来,是我太过单纯,低估了这宫中的人心。
见翠兰还在磕头,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我轻轻一笑:
“翠兰,我要表演的琴曲你不应该已经知道了吗?”
翠兰的身形一颤,似乎有些慌张:
“姑娘,是您前几日排练的琴曲吗?”
她的声音虽然与平常无异,但仔细听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我勾了勾唇:
“衣服就按我放在屋外的那本古籍上的样式改良吧。辛苦你了,我有些倦了,想去休息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