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尽管处理了伤口,但虚弱之色是骗不了人的。
我推脱说是昨夜没休息好。
裴云策始终拧着眉,“我还是去请大夫瞧瞧。”
却被我拉住了手,我看着他,“不碍事,我想吃酥饼了,陪我逛逛吧。”
他终究依了我,可我们刚出门,便有小厮找上了他。
裴云策眸色微动,为难的看向我,“今日夫子有急事找,晚儿,我去去就回来。”
离开前,他还不忘把身上的钱袋递给我。
可我一眼就认出那小厮,是跟在崔柔身旁的人。
哪有什么夫子,不过又是他骗我的幌子。
不过,我本来也没想陪他逛,只是不想他知道我在解蛊罢了。
我沉默的拿着钱袋,忍着伤口的痛转身要回家,迎面却撞上了乞丐。
他将一封信递到我手上,信中只有两句话。
“我说我头疼,云策便抛下你来寻我了,即便他对你是有几分看重,可与我相比,你又算的了什么?”
“我也可以告诉你,八日后我与云策哥哥就要大婚,你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连给我敬茶请安都不配。”
我紧紧抓着信,心脏好像被人死死攥在掌中,呼吸艰涩。
苗疆女子有同心蛊,家家户户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与裴云策拜过天地,种下同心蛊。
我便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如今却莫名成了他的外室,就连妾都不如。
巨大的耻辱感几乎要将我淹没。
惹的我发笑。
3
我回了家。
裴云策很久后气喘吁吁的找了回来,神色焦急。
“晚儿,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我看了他一眼,平静道:“逛累了,所以回家。”
他紧张的看着我,见我没生气,才抿着唇开口。
“夫子最近要我闭门准备大考的事,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没办法陪晚儿了。”
我知道,他是要准备与崔柔的婚事了。
他成婚那日,也是师父接我离开之时。
我轻声应下,“好。”
平日里,裴云策要去学院住,都是我帮忙收拾行李。
这一次我没动,安静的绣花。
他自己收拾起来,眸光却时不时的看向我,神色似是有不安。
走前,他特意出门给我买了酥饼,再三叮嘱,“近来京城不太平,这几日你待在家中不要出门,乖乖等我回来,嗯?”
我拿过酥饼,眉眼平静。
“好。”
等他走后,我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酥饼丢掉。
还从手上取下褪色的古木手串,放进了木盒里。
这手串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是当初我生了病,裴云策跪在佛祖面前为我求来的。
他跪在佛祖面前,求我们一生恩爱,求我一世平安。
可他骗了佛祖,也骗了我。
这几日,裴云策忙着弄大婚,我忙着解蛊。
身体疼仿佛内脏都要被嚼碎,疼得我打滚,生不如死。
只是一想到种种背叛,我便又咬牙硬撑了下来。
直到第九百九十九次时,我终于撑不住大口吐血,昏死过去。
醒来时,我只看见了寒栀,抹着眼泪训斥。
“听晚,你要解同心蛊也不能这样解啊!”
“解蛊之痛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唯一一个撑下来的长辈,也用了五年的时间,而你竟然用短短几日去解,你真的疯了!若不是我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