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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云山结婚的第五年,也是他为我还俗的第五年。
人人都说我是沈云山的命。
可是在我俩画廊开张剪彩的当天,他却躲在角落里红着眼给一个女人打电话。
“还记得我说过会为你建一个属于你的画廊吗?”
“现在它实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再后来,我开车出了车祸,一个人躺在医院等着家属签字手术的时候,
说去寺庙替我礼佛祈福的他,手机却关机。
我只能打给了他的助理。
“那个,沈总陪着叶芯去日本看樱花采风了,还说要请日本那位知名的国画大师回国为她主持画展。”
那一刻,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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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嘀嘀嗒嗒的机器运转声填满了我空洞大脑,向来处事不惊的沈云山,头一次慌着跑到了我的面前。
“慕清,你怎么样?”
“怎么会突然出了车祸呢?”
“伤着哪儿了?”
正好护士进来给我的伤口换药,面色不善地斜眼看向他,“你就是病人家属吧?病人右手桡骨至手腕处粉碎性骨折,头部中度脑震荡。”
“我可从来没见过病人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星期了,家属才露面的。”
“你知不知道当时为了等你来医院签字,她都快错过手术时间了?”
往常,我所有的事情,无关大小,身边总会有沈云山的陪伴。
即使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我也心安。
可是现在,却物是人非。
沈云山那张隽秀清明的面庞,难得的出现一丝绯色。
他带着几分羞愧对我说:“慕清,我最近实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走不开。”
“我先尽量腾出来时间陪你一会儿,等下我把助理留下来照顾你。”
护士的语气更加多了几分恼怒,“也不知道她是你老婆还是你助理的老婆。”
沈云山似乎还想再辩解几句,但是助理这时候举着他的手机走进来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电话就往外走。
人还没走出病房门,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先露了出来。
“云山,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啊?画展马上就开始了,没你陪着我害怕!”
沈云山关门的一刹那还主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头一歪,躲过了他的打探。
这个声音,我实在过分熟悉。
竟然是她。
五年前,我去万佛寺拜佛烧香求姻缘的时候,那个和我并排跪在一起向神灵祈祷的女孩儿。
她和我有七分像的眉眼,让我很难不注意到她。
她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放在额前,轻声默念着:“愿佛祖保佑,遥祝他云程发轫,万里可期。”
出了佛堂,那在刺眼的阳光下万分耀眼的佛子双手合十拦住了我的去路。
“姑娘,你与小僧有一段世间还未了断的尘缘,可否,与我一叙?”
他神情动容,眼眶还泛着红,真的像是在茫茫人群中苦等了我百年,终于等到了我的出现一样。
我只当是上天垂怜,他就是佛祖赐给我的好姻缘!
我便鬼使神差的回答他,“好。”
“可是,你是和尚,咱们怎么?”
“小僧愿为你还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姑娘正好从佛堂里走出来路过他的身后,似乎红了眼。
后来,朋友们都说高高在上的佛子甘愿为我堕入红尘,我一定是胜过了他的命。
我对此也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我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