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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白皙细腻,即便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没有一丝皲裂。
身上隐隐约约散发着雪花膏的香气。
再看看自己。
为了节省时间,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
手上有常年劳动磨出来的老茧。
根本没法比。
安素轻轻柔柔地开口。
“云芳,昨天安念离家出走,我担心孩子才上门求淮安帮我一起找人。你要是对我不满可以打我骂我,不关淮安的事,男人都要面子,他顶着巴掌印去上班多难为情啊。”
我呵笑一声。
“李淮安都没叫屈,你凭什么替他解释说情?”
安素眼角滑落一滴泪,神色痛苦。
“你知道我的情况,没工作没收入,就靠我一个人的定量养两张嘴。要不是淮安偶尔帮我一把,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冷眼看她,生不出一点同情。
“当初多少人劝你把孩子打掉再找个人嫁了,你为了不值几斤几两的爱情非要把孩子生下来,现在过上了日子又能怪谁?”
当初安素挺着肚子回来,亲人朋友和街道办的妇女主任都去劝过她。
她左右摇摆,一度躺在了医院的产床上。
却在最后关头逃走。
誓要生下这个孩子,纪念她和丈夫的爱情。
现在生活艰难,心里的痛苦和后悔只有自己知道。
安素想起从前,捂着脸失声痛哭。
“她是我的孩子啊,我去医院的时候她都会动了,要我打掉她,我真的舍不得。云芳,你也是当妈的,你能理解我吗?”
“安素!”
李淮安大喝一声,用力扯开我把安素护在身后。
“许云芳,是我要帮安素的,你别为难她!”
肩膀在墙上撞得很疼,我倒吸一口凉气,问安素。
“我为难你了吗?”
安素一脸为难,期期艾艾道。
“淮安,你误会云芳了,我们只是在聊天。”
李淮安不信。
“聊天怎么聊哭了?肯定是许云芳说了难听的话!”
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恨不得给我直接判刑。
婚礼当天李淮安让我丢尽了脸。
第二天我问路问到安素家里,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我前脚走,她后脚就动了胎气被送进医院。
李淮安回来和我大吵一架。
骂我狠毒,连孕妇都不肯放过。
我为自己辩解。
我真没对安素说什么重话,只是打听了她和李淮安过去的往事。
李淮安认定我对安素怀恨在心,警告我不许再去打扰她。
八年前他不信我,现在依旧不信我。
不在乎,总能找到责怪的理由。
我突然伸手扇了李淮安两个巴掌,双手一摊。
“现在好了,我不为难她,我打你。”
“实在担心安素被人为难,不如把她绑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看着?”
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李淮安十分恼怒,举起大掌就要扇过来。
我不慌不忙地走进,把脸凑过去。
“打呀,往我脸上打。你敢打,我马上去机械厂告你大男子主义打老婆,看你怎么评职称、涨工资!”
李淮安被我戳到死穴,脸上涨得通红,讪讪地放下手。
我不屑轻笑,扬长而去。
女儿在医院挂了三天药水。
感冒痊愈,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看着再次活蹦乱跳的女儿,我感到很欣慰。
护士拿来缴费单通知我去缴费。
身上带的钱不够,我只好先送女儿回家,再从家里拿钱去医院。
我在家里找了一圈,只找到几分钱。
没办法,只能拿着存折去银行取钱。
我翻开存折,眼前一黑。
李淮安哼着小曲下班回家。
我把存折狠狠砸到他脸上,怒吼道。
“我们结婚八年,还是双职工,存折里怎么才这么点钱?钱都去哪儿了!”
5.
李淮安心虚地握紧存折。
“安素没有收入,小念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就把钱借给安素了。你放心,安素向我保证她一定会还钱的。”
我嘴角勾起一道嘲讽。
“安素保证会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