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嫁衣痛快地大哭一场。

　　记忆中的温暖早已破败不堪。

　　我爹留下的东西太多，我没有时间难过。

　　必须赶紧处理手里的产业。

　　第二天午时，我回府却发现一早叠好的嫁衣不见了。

　　6

　　我逼问管家，谁进了我的房间。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新来的小厮嘴快，苏漠早上来过。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人呢？」

　　「大人往公主府去了。」

　　我连忙追过去，顺利地找到内院。

　　女孩银铃般地笑声不断，苏漠宠溺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我没有看见红衣，飞快地扫视四周。

　　终于池子里看到了一抹红色。

　　它已经不是衣服了，变成了几块碎布。

　　没等我走近，两只狗一前一后地走过来，撕咬着红色的布料。

　　我再也忍不住，跑过去，从狗嘴里了抢夺着嫁衣。

　　苏漠终于发现了我，「沈绵！你在干什么？！」

　　刘娴闻声看过来，惊到站起身，「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顾不得其他，满脑子都想着找回我的嫁衣。

　　终于见到空隙，我立马扑在地上，用身体挡下烈犬。

　　我感受到它扑在我身上，狗嘴喷出的气撒在我后脖颈处。

　　……

　　许久。

　　没有疼痛传来，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两只狗被射杀。

　　刘娴最先跑过来，看清狗已经断气，气得跳脚。

　　「谁杀的？拖下去，给我打！打死为止！」

　　花园的一角，一个背负弓箭的少年一声不吭被带走。

　　苏漠颤动着手，不敢靠近，「你……」

　　我抱起碎的不成样子的红色布料。

　　「苏漠，你太过分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

　　「我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你为什么要践踏我的嫁衣！这是我绣了两年的！」

　　苏漠被呛住：「我……」

　　刘娴拽拽他的衣袖，上前几步。

　　「这位…侍女，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好奇村里人是怎么制婚服的，这绣纹确实精致，苏大人也不是有意的。」

　　苏漠似是找到了底气，「你绣了不就是为了嫁给我吗？我早就告诉你别想了，这衣服你也用不上，拿来当消遣也不错。」

　　他担忧地看了眼刘娴，转头变成了憎厌。

　　「沈绵，别找事！不就是一件衣服？至于吗？」

　　「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成什么样子？」

　　「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没教养。」

　　我僵硬地站着，不敢置信地看向苏漠。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陌生？

　　曾经呵护备至的爱，变成利刃扎进我的心里，顿时鲜血淋漓。

　　刘娴不舍地看着倒地的狗，心疼地抹泪。

　　苏漠急坏了，替她轻柔地擦拭泪水，「我去找新的狗，保证乖巧听话，别气坏了身体。」

　　不想再看到它们，我麻木地离开，手指关节被我捏的生疼。

　　好难过，可是哭不出来。

　　我终于懂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7

　　信鸽如期而至：「三天。」

　　自那天起，我再没见过苏漠。

　　直到今日傍晚，他匆匆赶来。

　　开口便是质问：「你卖了古董铺？怎么没告诉我？」

　　「知道你今日差点儿误了我的大事吗？」

　　自从遇到我，他从未为花销发愁，人情往来的需要，他直接去铺子里选好送人，今日是遇到闭门羹了。

　　从前我以为只要两人好好过下去，不能分得太清，会伤和气。

　　可如今我才明白，唯有真金白银不会生变。

　　他叹了口气，「你还在生气？气那日我没有偏向你？」

　　「可你要知道，公主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一招不慎，就可能面临掉头。」

　　「我心里是有你的，这两年，我待你不薄吧？」

　　「换个人，也许早丢下你不管了，就算有人看上你，那他也是图你的钱，不会像我一样真心喜欢你的。」

　　我听的想笑，他这是又当又立？

　　他哪样没占？

　　离开在即，我不想多生事端，「你说的对，一件衣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