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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那天,哥哥特意到监狱门口等我。
七年不见,没有问候,他一巴掌打碎我对未来的憧憬,神情厌恶疏离。
「爸妈因你而死,清微为了救你而毁容。」
「区区七年牢真是便宜你了。」
「沈听南,你怎么不去死?」
咽下口中血腥,我强撑一抹笑,想祝他新婚快乐。
却忘了,七年折磨,早已让我发不出声音。
自然也没能告诉他。
我真的快死了。
他很快就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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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沈霆煜用了十成的力道。
我的头被打到偏向一侧。
耳畔嗡鸣。
干枯的发丝黏在脸上,狼狈又凌乱。
沈清微目光微动,不经意露出两人手上成对的婚戒,语气嘲弄:
「算了,霆煜。」
「如果她真心悔过,至少会道歉。」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以前的事和爸妈的死只字不提。」
「沈听南她,根本就没有心。」
沈霆煜目光转向她,触及到左脸那处烧烫疤后,再看向我,眼中厌恶更浓。
「她是想逃避,可我偏不让。」
说完,他挥挥手,身后的保镖蜂拥而上。
我下意识躲避,身体抖如筛糠。
嘴里竟破天荒地,久违发出几个含混的音节:
「别……打……」
别打我。
别打我,可以吗?
十八到二十五岁,沈听南人生中最好的七年,只有在狱中被折磨的记忆。
不知什么时候,蹲下抱头成了我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
沈霆煜惊愕地看着我。
看着我被保安架起来,身子不住颤抖。
汨汨流出的鼻血染红了半边肩膀。
他皱了皱眉,想上前一步,却被身旁的沈清微牢牢拉住。
「霆煜,你还不知道沈听南吗,她一向爱演戏。」
「她不过是想让你可怜她,从而换取利益。」
2
沈霆煜当然不会可怜我。
毕竟,我早就不是他妹妹了。
而是七年前,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经过沈清微的提醒,他没再迈出那一步。
只让保镖脱下我身上的外衣,丢进垃圾桶里。
我却死死抓住衣服,生出莫大的勇气,不愿退让。
「真脏。」
「再不放手,连人一块扔。」
没听见一样,我倔强地不肯放手。
僵持许久。
沈清微盯着衣服看了看,若有所思。
语气含酸:「霆煜,她身上这件,似乎是七年前,你送她的那件礼物。」
「难怪说什么也不肯丢。」
我内心一凛,想要遮掩,却已经来不及。
沈霆煜抓过我的手腕,语气森寒,怒气彻底被点燃:「你还有脸穿这件衣服?」
他自己动手,将外套强行从我身上扒下来。
冷风灌入我的身体。
好冷。
衣服被撕成碎片。
纷纷扬扬。
我抬手,接住一块碎片。
接着,被生拉硬拽着塞入车后座。
骨头撞得生疼。
怕我弄脏车子,沈霆煜提前让人垫了报纸。
十度的天气,我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单衣。
整个人瑟缩成一团。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赎你的罪。」
「从今往后,你就是沈家最低贱的下人。」
「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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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外套原本的模样,很浮夸。
上面的珍珠钻石价值连城。
只因我小时候开玩笑说,想要在十八岁那天,穿上世界上最华丽的衣服。
沈霆煜便准备了很多年。
定做,完工。
从戏言出口,到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