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母不详的孤儿，一跃而成为沈家养女。

出于愧疚，爸妈和哥哥比之失踪前对我更好。

只是沈清微不知道。

为了不让她觉得格格不入，她一直以为，我和她都是被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却不想，正因为如此。

她私下恨了多年。

5

最后一丝力气也被透支。

我无能为力，重重倒下。

沈家别墅的大门，那么近，又那么远。

大概是，爸爸妈妈不想见到我吧。

所以，我拼尽全力。

也没能爬进去。

意识消散之际。

我的身子被人捞起，耳边有人急切地叫我小名。

「南南……」

听起来，像是哥哥的声音。

是美梦吧。

最后一丝笑容停留在嘴角。

如果能一直留在梦里，好像也不错。

起码在梦里，我还有哥哥。

哥哥……

我只有哥哥了。

美梦总是短暂。

再睁眼，我已经身处下人房。

老管家端着水进来，关切地探了探我的额头，稍稍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烧终于退了。」

「小姐，你昏迷了三天，喝点水吧。」

脑子还很昏沉。

我摇摇头，无声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示意他，我已经说不了话了。

管家目光惋惜又心疼，给我拿来纸和笔。

干了七年活，从没写过字，我提起笔，有些生疏。

纸上的痕迹歪歪扭扭，依稀能辨认清楚。

「谢谢您，刘伯。」

「只是，我已经不是沈家的小姐了。」

「我有罪……」

刘伯按住我的手，语气激动：

「小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

「这些年，少爷一个人苦撑着这个家，他只是没有精力去调查当年的细节！再过段时间，等新公司稳定下来，说不定……」

沈霆煜的声音冷冷传来：「说不定什么？」

刘伯噤了声，退至一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女佣进来，依照命令往我手里塞了两块湿抹布。

「既然醒了，就去干活，沈家不养闲人。」

「今天之内，把别墅里里外外都擦一遍。」

我木然点头，哥哥却反而不高兴了。

「沈听南，你哑巴了？」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委屈？」

不等我有什么反应。

沈清微依偎在他身边，轻柔开口：

「霆煜，七年牢都没能教会她做人，沈听南还是那个不肯低头认错的性子。」

「为她生气不值得。」

「的确是不值得。」

哥哥深深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清微在他身后笑得温柔。

只在他离开后，冷漠地看着我：

「既然是最低贱的下人，光擦地可不行。」

「得跪着擦。」

「除了手里这两块抹布，再不许给她任何工具。」

6

膝盖已经失去知觉。

偌大的别墅，一天之内仅靠双手擦完，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还得跪着。

身上新伤旧伤交叠。

却远不及心上的疼痛。

爸妈的牌位就摆放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

遗照上的他们，还和从前一样慈爱。

笑容温暖。

我却再也不敢看一眼。

沈霆煜派了人盯着我。

防着我，不准给爸妈上香。

因为我不配做他们的女儿。

我低着头，自顾自擦着地面。

试图用身体上的麻木，冲淡内心的苦涩。

只是，久久忘了挪动。

爸妈牌位下的那块地，被我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