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传递喜讯:
“明珠食量又增加了,咱们村有救了!”
2、
我不知道村子里有什么需要明珠去拯救。
我也不知道我给村子里的谁带来了灾祸。
村子里的人每天有饱饭吃,有衣服穿,有地种,有牲口养。
村长家年初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十斤重;隔壁王婶家奶奶活到了97岁,送葬那天整个村都来讨要她家的碗。
或许,只有家家户户都有金碧辉煌的大院子的时候,我的存在才不是代表灾祸吧。
所有人都说我是灾星,让我过得好会给村里带来灾祸。
因为我的出生,妈妈大出血去世。
“如果只有明珠就好了。”
他们总会这样叹息:“生完明珠还好好的,她生下来之后人立马就不行了。”
“霉女就是霉女,一出生就克死双亲,真是个灾星。”
是的。
父亲在我和明珠出生那天从核桃树上掉了下来,头刚好碰上了地里突起的石头。
说不清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刚耕过的地里有那么大一块尖石,又刚好是我们出生那一天他非得去看核桃树。
就连明珠也说:“要是没有你多好,我就有爸爸妈妈了。”
“你真是个灾星。”
也有人反驳:“福霉二女,本来就是同时出现的。”
世上的人都是只喜欢好运,讨厌霉运,可是没有霉运又哪里来的好运呢。
家里人最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奶奶从我出生就想把我扔到水库自生自灭,爷爷更是,从来不与我多说一个字,多看我一眼。
明珠也恨我,她恨我害死了爹妈,害得她成为孤儿。
但或许是一母同胞的缘故吧,她偶尔也会可怜我,施舍我。
她被全村人敬仰,我这样一个可恨的人于她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泄愤的玩具而已。
不开心了就打几拳,开心了就拍拍我身上的灰,扔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村里人讨厌我,又以逗弄我为趣:
“你不听话明天就把你送给克柱。”
“可惜了这一张好看的脸,是个灾星,注定是要给克柱当老婆的。”
我很害怕,所有人的话我都当圣旨一样遵从。
我从不上饭桌,洗碗的时候才捡一点剩菜吃。
五岁的时候我便学会了做很多家务。
春天去玉米地里割猪草,除杂草,回到家给猪拌食。
混着沙砾的玉米面拌上新鲜的青草,闻起来很香,但是吃进嘴里却是苦的。
大猪的嘴比我小腿还粗,每次给它倒完猪食我都跑得飞快。
冬天烧火的柴我要去山上背一整个秋天,小时候砍不动太粗的只能捡一些比较细的干枯的枝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