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无风,依旧清冷。四下寂然,仿佛终止了一般。村里黑沉沉的一片,远处传来鬼哭狼嚎般的阵阵狗叫,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过去……
突然,灯亮了。“还有谁知道这事?”女人带着惊慌的语气悄声问道。“暂时就我们两个。”男人带着谨慎的语气小声说道。离开的路上,男人隐隐约约看见有几个人,孤魂野鬼似的在路边徘徊,嘴里说着什么“杀人”,什么“挖肝”之类的话,见到男人他们压低着声音就走开了。想到他们那冰锥般的眼神,男人从发根凉到脚底,五步并成三步,快速离开了现场。
“哇哇哇,哇哇哇”一个小孩痛苦地哭着。“娃娃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没喂奶。”奶奶问道。“喂了,刚喂的冷奶。”妈妈说道。“怎么能喂孩子冷奶呢,还能指望你什么,什么也靠不住。”奶奶生气地说道。“在我们那里就是这么搞的。”妈妈振振有词地说道。孩子越哭越厉害,汗水浸湿了毯子。“赶紧去医院呀,还等什么。”二姑说道。去了医院后,根据“狗头军师”的诊断,买了一大堆药。
时间一天天过去,可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这不行呀,还得再去看医生,上次你听人介绍的那个地方不行,不能去那里了。”二姑说道。“你说去哪里,都听你的。”爸爸说道。“听说青原镇上有一个专门给小孩看病的医院,我们去那里看看。”二姑说道。来到医院后,他们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医生交代清楚。按医生的说法:每隔三个时辰喂一次奶,中间无论怎么哭闹都不喂,按时吃药。因为当时家里没有挂钟就买了一个,这个挂钟陪伴了陈小亮好些年,直到他十岁的时候不慎被摔坏了。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最终决定把他寄养在二姑家里。就这样他又多了一个新家。听奶奶说,他就喜欢趴在人身上睡觉,看着睡着了,悄悄一放就醒来了,二姑为了哄他,抱着他在炕上跑来跑去,折腾了白天折腾晚上,几个月下来人都瘦好多。
一天,二姑抱着他在街上散心,邻家婶子见了挖苦地说道:“梅梅,是你,你好性情,要是换作我,早就提溜起来扔了,你看看那像死小鸡似的耷拉着个头,那能成了个人。”二姑没有回答,随后就默默地走开了。那时候二姑家里很穷,很多米面都是从陈小亮的奶奶家用毛驴车拉过来的。时隔多年,陈小亮依旧清楚的记得茶壶煮鸡蛋,虽然少,可再也找不到那种味道了。
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从小就胆子小的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有所改变,刚开始上学的时候都是二姑陪他去的。到了教室,二姑就坐在他的旁边,慢慢的就变成了二姑在窗户外面,他在教室里面。但是,只要二姑一走,他就放声大哭起来。后来,就算他一个人能去上学了,还是会想方设法的去逃学,但往往都是以失败告终。
他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学生,上课不是罚站就是在罚站的边缘,有时候,一罚站就是一两天。一次课上,他听到老师在喊他的名字,他慌忙赶紧站起,在慌乱中他听到一个女生说:“不是叫你,这是课文里的人。”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满脸涨红地坐了下来。还有一件事,他至今记忆犹新。那天很冷,他戴了一个毛线织的长得像瓜壳一样的帽子。上课中间那老师一个健步走来,拿起手中的教鞭就把他头上的帽子给挑到了地上,他跑出去拿回来戴上,结果又被再次挑到地上,当他要拿到的时候,那老师又给挑了更远。大家都注视着那个帽子,一系列操作下来,引得哄堂大笑。回到座位上后他把帽子装进了上衣口袋,此事件之后,他便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以前的小学,在中午放学之前都是要背诵的。记忆里,他只读了一次,还是大年级的孩子教的。这天还和往常一样,就剩他一个人。“你回去吧,记得下午来的时候给老师拿点土豆。”赵老师说道。他也不知道二姑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黑色塑料大袋,只要老师开口让他拿,每次都是满满一大袋。
一天下午,赵老师对学生们说:“明天早上我要是九点以前没来学校,今天就不来上课了,你们就可以回去。”“都九点多了,肯定不来了,我们去山上耍。”“好,走,赶紧走。”他们三个人去了好多地方,玩得不亦乐乎。快中午的时候,这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当看见校园里还有学生时,感觉情况不妙了。回到学校,三人并排站着。赵老师说道:“不知道今天上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