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过去了,这件事都快要被他遗忘了,就在某个瞬间又闪现出了这个念头。陈小亮心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试试。摆好姿势后,他猛得一下骑在了狗身上,刹那间又迅速跳下来。“嘿嘿,裤裆没烂呀,又是大人骗小孩的把戏,这下被我识破了。”陈小亮自言自语道。想着想着,他不禁暗自窃喜起来。往后的日子,他便更加肆无忌惮了。搞笑的是,别人的坐骑是匹马,而他的坐骑是条狗。
热浪滚滚,挥汗如雨,瓜苗蔫得耷拉着叶子,陈小亮挂着淡眉还在院里跑着,奶奶戴着草帽提着小桶拿着小瓢正在给瓜苗根部补水。“亮亮,不要在外面瞎跑了,天气这么热,快回家里去吧。”奶奶说道。“噢,噢。”陈小亮嘴上答应着,可还是不愿意回去,自娱自乐着。他的小脑袋里总是充满着稀奇古怪的想法。在人不经意间,他早就在树杈上做了一个小床,上面放了许多干草,玩累了就躺在上面睡觉。院子里的香瓜都被他挨个翻了个遍,香瓜快熟的时候,颜色会逐渐泛白散发着清香,他就跑到地里撅着屁股拿起来闻,喜欢哪个就摘下来吃,等过了新鲜劲儿,他就跑到桃树上去玩儿了。
老家的院墙是很矮的篱笆墙,而桃树的一边恰好就能探到墙外面。“奶奶,奶奶,他们又来偷桃子了,前天中午我去尿尿的时候就听到墙外面有声音,被发现后他们就藏到玉米地里了。”陈小亮说道。“吃的个东西,反正咱也吃不完。”奶奶说道。“老师说不能偷别人的东西,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陈小亮说道。“偷你的东西不用领你的情,也不用看你的脸色,问你要还得领你的情,再说多了少了又不合心意。”奶奶说道。下午,陈小亮拿了一根长棍把外面的桃子一个不剩的都打了下来,他想着等过几天走的时候,带回去给二姑吃。
晚上,陈小亮磨着奶奶讲故事。“从前,有一个很大的村子。”奶奶说道。“有多大。”陈小亮问道。“大概住着一千多户人家。”陈小亮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安静的听着。“除夕的晚上,寒风卷着枯瘦的树叶从东街跑到西街。有一个叫田有福的人在街上闲逛,无意间发现一个衣着奇怪的人。他心想:这个时间,也没听说过村里有白事。于是就好奇地追上去,一直跟到一个死胡同里面。突然,那个人转过身来,只见她七窍流血,舌头拉的老长。见此情景,田有福冷汗直冒,面色煞白,强作镇定后脱口而出:‘我今天走时气,是遇见喜神了。’‘你好我也好,你好我也好。’说罢,这个衣着奇怪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奶奶,老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陈小亮说道。“傻孩子,当然没有啦,我们是在讲故事呀。”奶奶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我不懂。”陈小亮懵懂地望着奶奶……
夜深了,窗外透进冷气,陈小亮打了个寒战,跳下炕喝了一口热水,就又蜷缩在被窝里了。“奶奶,再讲一个嘛,再讲一个嘛。”陈小亮说道。“好好好,听完了我们就睡觉。”奶奶说道。“弟兄两个一样高,院里不尿家里尿,—猜一种东西。”奶奶说道。“是水桶吗,奶奶?”陈小亮问道。“我大孙子就是聪明。”奶奶说道。“天上掉下个黄三角,敢看不敢捏,—猜一个东西。”奶奶说道。还没等奶奶说完,陈小亮抢着说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这是臭㞎㞎,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说着说着,陈小亮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不早了,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你姑父就来接你了。”说着奶奶轻抚了一下他的小手,接着又摸了摸他的头。
夜里,四下寂然,陈小亮辗转反侧,不禁低声啜泣起来,二姑问他,他也没有回答,只是抹了一下流到嘴角的眼泪。第二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碗大的村子,一点风吹草动,尽收眼底。前几天村里几个老人还在私下议论,现在整个村子都传得沸沸扬扬。传闻里说,陈小亮的表姐被坏人残忍杀害了,掏了心肝五脏,卖了器官。得知消息后,大家都不愿相信事实如此,可还是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这毕竟是条人命。
表姐出嫁那年二姑是去过婆家的,回想到现在已有两年之久。这些年忙于手头之事确实疏忽了,想到这里,二姑不禁深深自责起来。在那个通信闭塞的年代,想要取得联系并非易事,只能亲自去一趟。
去了婆家以后,悬在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