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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4岁的时候,逃课跟着一群社会上的社会小青年去打架,结果被人一板砖拍在了地上。
据后来的人描述,当时的我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整个身体抽搐不止,像得了癫痫一样。
不过,我对倒下后的记忆是没有的,回想起来应该和死了没有区别,虽然我没真的死过。
我至今记不得拍我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因为他只有半张脸,一只眼。
那时候流行杀马特,即便是在学校很多人都喜欢用一只眼示人。
我是为数不多有两只眼的人,我觉得头发越短人看去越狠。
那天我们拿着家伙到了约定的地方。
我其实跟他们都不熟。
年少的我总觉得学校的生活没有一点意思,当社会青年才符合我的气质。
当然,那天的架并没有打起来,因为刚开始我就被一板砖拍倒了,吓到了他们,没人再敢动手。
当时,我们两帮人在小镇的河边面对面站着。
他们8个人9只眼睛,我们7个人也有9只眼睛,仅从眼睛的数量上,我们是势均力敌。
太阳是照向我们这边的,我的眼睛被炙得只剩下一条缝。
他们约架还搞得像打仗一样,各方先派一个人出来比一场,按理说,怎么轮都轮不到我第一个出去应战。
对方站出来了一个人,身体粗壮,高我一个头。我们这边迟迟没人敢出去应战,当然我也不敢,但是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一把就给我推了出去。
初入社团我也想表现表现,于是也不在乎了。
“可不准用武器啊!”我仰着头跟对面的人说。
他甩了一下盖到眼睛的头发,从屁股后面捞出块板砖直接就向我砸来,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老父亲坐在我对面的病床上,一脸愁容。
那年我14岁,他64岁。
他见我醒来,身体陡然间动了一下,又恢复静止,双手交叉在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鞋尖,布条做的腰带捆在他的腰间。
我看了一眼,便侧过身子,把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初夏时节,外面已经依稀有了蝉鸣。
我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中途的那段时间像是被偷走了一样,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回想起来会觉得有些恐怖。
“学校想要开除你!”老父亲突然说了一句。
“开除就开除呗!我本来也不想读!”
“我老了!”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便侧过身子又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了他的白发,脸上的皱纹密布,脸也黑得像铁一样。
“那又怎么样?”我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学校有个老师,是我们村子的,我找他帮你求过情了,学校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出院后去学校安分一点!”
“可拉倒吧!我不读了,家里穷得交点班费都要去借,还读屁的书!”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之前我生病,一直没出摊,你就好好待在学校里面,钱我......”
我“哎呀!”一声打断了他,“靠你炒那几个板栗吗?我就搞不明白了,明知道我妈肯定不会留下来,家里的情况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