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婉卿尖叫声，俞若生丢掉手中的葱肉饼，双手撑地翻了个跟斗，精准踢向短剑，短剑向上空飞去，随后被她稳稳接住。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俯身捡起扔在地上的葱肉饼，心疼地拍掉灰尘塞进嘴里。
意识到不对后，抬头，迎上众人惊愕无措的目光。对上步清川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时，她皱了皱眉，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圆过这谎。
“若生，你怎么....”
方才那一幕把林婉卿吓得不轻。
“打我记事起便跟人学杂耍，这都是些不入眼的拳脚功夫，比不上公子刚才舞剑的招式。”
“我倒觉得你方才的招式很厉害，还请赐教。”步清川走上前来，接过俞若生手中的短剑，行了个礼说道。
接下来的几年里，步长安每月都会请武先生带着步清川去武场习武，而俞若生则作为陪读与步清川同行，这是他要求的，俞若生本不愿去，林婉卿再三叮嘱只好应下。
回府后步清川会让俞若生做他的陪练，她从未把此事放在心上，有人在时给步清川放放水，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
作为陪练的报酬，俞若生会让步清川给自己吹笛子，还会让他教自己下棋。
俞若生及笄正值元宵，林婉卿和步长安送了她一支金镶玉簪，让步清川带她去逛庙会。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步清川一起逛庙会。
上一世，嫁给步清川后她就鲜少有出门的机会，唯一一次是在他醉酒昏睡在自己的房中，趁机偷溜出去的，那晚也是元宵庙会。
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她和父亲居住在山村时，村中人每到过节就会表演傩戏，用以驱鬼辟邪，祈福来年顺利，她很喜欢看。
庙会上也有，她看得入迷，忘记了回去的时间。被步清川抓个正着，只不过那晚他似是心情好，瞥眼看了身着黑色襦裙的她，冷不丁开口问道:
“怎么又是这件。”
“我不喜亮色的衣裳。”
见他没有计较今晚自己偷溜出去的事，俞若生松了口气垂眸回应。
“你有的选吗？”步清川不断逼近。
“公子此话何意，我既不是囚犯，为何不能选自己喜欢的衣裳？”俞若生话语平静坚定。
“不叫夫君，你的舌头就别要了。”
“......”
片刻后她仍没有开口，这一举动像是激怒了步清川，他俯身咬住俞若生的唇，挣扎中，血腥味在她口中弥漫开，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他将她推到书案上，东西一扫而过掉落的声响，让俞若生本就剧烈跳动的心因为恐惧而止不住的发颤。
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抖，步清川玩味地笑出声来，在她的耳畔边道:“逃了这么多年，你当真觉得自己能逃一辈子么？”
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鬓丝云御腻，罗带还重系。
......
灯火绵延十里，繁星映照天河。
少年的心意犹如烟花般绚烂炙热，也如山川般绵长。
鞭炮起，锣鼓响，傩戏开场。
“快走，傩戏要开始了。”俞若生拉着步清川的衣袖汇入人群中。赤面獠牙的傩面，古老又神秘。方，圆，扁，仄的舞步，配上手中的骨扇和乐器，围在篝火旁的舞者宛如涅槃的神。
“人有难，方有傩，鬼魅逃，众生笑。”
伴随着傩鼓声不断变大，人群的欢呼声沸腾，俞若生也忍不住跟着挥动双臂大喊。
步清川第一次看到如此活泼的俞若生，她在的四年里，除了习武陪练，认识简单药理外，大多时候都是安静清冷，不苟言笑。
火光照映着每个人，四周的嘈杂声在步清川看向俞若生的那一刻起，只剩下他错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