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立刻脸色不悦。

大舅用筷子敲菜盆，高声命令我把冰箱里的啤酒拿出来。

从早忙到晚的我本就憋着一股气，现在气得手抖。

妈妈察觉到我的情绪，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起身往厨房走。

“你站住！”

大舅把筷子一摔，大声说：“让洛暄去，看见我们来了也不说话，现在让拿瓶酒也不愿意！”

“我告诉你老二，这孩子你就没教好，以后指定没啥出息！”

天地良心，每个人我都打了招呼，跟我说话我也句句有回应。

妈妈把我挡在身后，对大舅说：“孩子在厨房忙一天，累坏了，我去拿。”

我把妈妈按回椅子上坐下，对大舅的儿子说：“大表哥，你爸要喝酒。”

2

大舅怒瞪我，脸通红，像红屁股的猴子。

他手拍桌面说：“洛暄，我告诉你，这个社会是有规则。”

“你别看起来它很简单，其实你太年轻，根本就不懂这些规则。”

“你家就你一个女孩，以后你都得仰仗我们，这些规则我现在教给你。”

大舅高谈阔论，显着他自己了。

我看着大舅乱飞的眉毛出神。

如果我道歉或保持沉默，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

于是我站得笔直，虚心求教。

“大舅说得对呀，我才吃多少年米，好多规则，我都得向您请教呢。”

“因为我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就是非常非常的缺乏，就比如说这个社会交往的规则是完全不懂的。”

“还有这个刚刚吃饭前你提到的经济运转的规则，我更是一窍不通。”

“既然你对这些有如此研究，那您能不能就是给我们一个人制定一套规则。”

大舅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就是比如说银行，对我一个人全面开放，我进去，想拿多少拿多少。”

“还有上班，用你刚才提到我需要仰仗你们规则，你们每天帮我去上班，但钱是打到我工资卡上，这种规则能不能给我来一套？”

大舅猛地站起来，面部肌肉抽搐。

“你在胡咧咧什么？这谁能行？”

我轻笑一下，装出惊讶的模样问：“为什么不行呀？大舅，我觉得你对这个社会对这个世界的探索还是需要加强的。”

3

“行了！”大舅急不可耐地打断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眨眨眼，充满真诚：“我知道呀，所以我想让大舅给我制定这些有利于我的规则嘛。”

“噢，”我点点下巴，懂事的说：“肯定是我刚说这些规则制定起来太麻烦了，需要社会的配合。”

“不如来个简单点的，大舅你定一个欠债还钱，吃饭动手的规则怎么样？”

“陈莲！这就是你教的好闺女！厉害呀，我说一句，她说十句！”

妈妈看了眼大舅，转头看我，却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