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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臭味。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闻到的第一个气味。

睁开眼的瞬间，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映照着满地的狼藉。

我躺在一地暗红之中，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干瘪的尸体。

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全身的精气。

我猛地坐起身，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记忆如同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大块，只留下零星的碎片。

我是个驱魔人，专门处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人又是谁？

古老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曳，投下诡异的光影。

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大厅，红木雕花的楼梯蜿蜒向上，墙上挂着几幅沾染血迹的油画。

我摸索着站起来，发现右手紧握着一串佛珠，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

「你终于醒了。」

一道空灵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我浑身一颤，本能地就要结印施法。

然而还没等我转身，一股寒意就从脚底窜上来，整个人动弹不得。

「别害怕，亲爱的。」

她从背后环住我，冰冷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能感受到她贴近的身躯没有一丝温度，却莫名地让我心跳加速。

月光下，她的倒影渐渐在地板上显现。

一袭雪白的婚纱，裙摆飘荡却没有风，黑发如瀑，苍白的脸上是一抹血红的微笑。

「我等你很久了。」她轻声在我耳畔诉说。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你是谁？」

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咯咯笑起来，声音像是碎掉的风铃。

「你果然连你自己的新娘也不记得了吗？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至于他们......不过是不识相的客人罢了。」

我想要挣脱，却发现全身都被某种力量束缚着。

意识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示警。

快逃！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蛊惑着我。

留下来。

「我得离开这里。」

「离开？」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

「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亲爱的。看看周围，这栋宅子多么完美，就像是为我们的新婚准备的。」

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你逃不掉的。」

大厅的烛火全部亮起，照亮了墙上的画像。

那是一对新人的肖像，新郎的面容与我一模一样，新娘的脸却是一片模糊。

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无数暗影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