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最后低声说道：“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沈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机会了。

　　第二天的傍晚，天空像是被一层灰色的薄纱笼罩着，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小镇的那家老咖啡馆依旧安静，门口挂着的风铃随着寒风轻轻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沈初提前到了这里。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杯热咖啡，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心底，却依旧驱不散那份冰冷。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门口，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每一次开门的声音都让他猛地一颤。

　　晚上八点零五分，苏婉终于出现在门口。

　　她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大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没有化妆，却依旧那么美。沈初看着她缓缓走进来，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大学时代那个爱笑的女孩，只是她的眼神里再没有当年的明亮。

　　苏婉站在桌边，看了他一眼，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她没有主动开口，而是低头端详着桌上的咖啡杯，仿佛在等他先说话。

　　“婉婉……”沈初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唤道。他的嗓音微微颤抖，夹杂着紧张和不安。

　　苏婉抬起头，眼神平静而疏离。“你想见我，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的语气没有敌意，却也没有丝毫温度。沈初感到喉咙发紧，许多话在心中翻涌，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这一次，他不能再逃避了。

　　“我想告诉你，三年前的事……”他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是故意隐瞒你，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婉的表情没有变化，仿佛早已习惯了他的犹豫。她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说？”

　　沈初感到心口一阵刺痛。他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等他的解释，而他却一次次让她失望。他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医院。我骗了你，说是加班，其实……我是去见一个人。”

　　苏婉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滑动，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和隐隐的刺痛。“谁？”

　　“是……是我的父亲。”沈初的声音变得低哑，“他突然病危，医院通知我赶过去，但那时我不敢告诉你，因为……你一直以为他早就不在了。”

　　苏婉愣住了，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你父亲？他不是……”

　　“没错，他的确抛弃了我和母亲。”沈初苦涩地笑了笑，“这么多年，我也一直认为他已经死了。可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病重，希望见我最后一面。”

　　苏婉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低声问：“所以，你去了。”

　　“是。”沈初点点头，眼中满是痛苦，“我想问他为什么当年抛下我们，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对不起’。然后，他就走了。”

　　苏婉静静地听着，眼中的情绪变得复杂。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攥紧了手中的水杯。

　　沈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