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爱情小说的人，最懂压抑的代价。顺便说一句，你今天的衬衫扣子又扣到最上面一颗了，生怕别人看到你的锁骨吗？”

顾萧然下意识摸了摸领口，懊恼地发现自己又中了沈熙的圈套。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安妮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萧然，出事了。林远骑行摔倒啦。”

钢笔再次从手中滑落，这次不是因为尴尬，而是真的慌了神。顾萧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停滞了一瞬。

“哎哟，终于有点正常人的反应了。”沈熙站起身，“去吧，我改天再来。记住，老是逃避痛苦的人，往往会遇到更大的痛苦。就像我上本小说里写的，情感越压抑，爆发起来越猛。”

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

“只是轻微擦伤。”安妮捏捏她的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手术室的灯灭了。林远被推出来，额头缠着纱布，看到她时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吓到你了？看来以后骑自行车真得戴头盔，不然我们医院的心理咨询师就要变成植物人咨询师了。”

顾萧然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也跟着流了下来。这个男人，永远知道如何用最温柔的方式化解她的紧张。

“你的病人还在等。”他轻声说，“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大概是被你美晕的。”

第二章 扣子太紧，解不开心

“你有想过当个普通女人吗？”

沈熙的声音从沙发上飘来，像一根羽毛撩过顾萧然的心。这位作家最近总能提出让她无法反驳的问题，就像个不请自来的人生导师，专业水平快赶上她这个心理咨询师了。

“我现在就是个普通女人。”顾萧然例行公事地回答。

“得了吧。”沈熙托着腮帮，一脸“你糊弄鬼呢”的表情，“心理学的书都快被你翻烂了，结果自己却像个修女一样禁欲。这剧本要是被好莱坞编剧知道了，怕是要找你买版权。”

空调的嗡嗡声也掩盖不住顾萧然内心的震动。她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钢笔，心想这支笔最近掉得太频繁了，得换个带防滑橡胶套的。

“今天是你的咨询时间。”她试图转移话题。

“没错，而我的问题就是——我对你很好奇。”沈熙往前倾身，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一个从不谈论自己情感生活的心理咨询师，你说这是不是比我写的爱情小说还要魔幻？”

“如果你是来寻找素材的……”

“别紧张，小顾医生。”沈熙笑着打断她，“我是真心想帮你。要知道，我可写了十年的爱情小说，比起你那些理论，我可是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顾萧然无奈地放下笔：“你觉得我压抑？”

“不是觉得，是明摆着的。”沈熙指指她的领口，“你的衬衫扣子永远像个清朝的贞节牌坊，坐姿标准得能去教芭蕾，说话时恨不得离病人隔着三米远。就差在胸口挂个牌子：‘注意保持社交距离，禁止肢体接触’。”

“你懂心理学？”

“写小说要了解人性嘛。”沈熙耸耸肩，“比如现在，你又在用专业讨论来逃避个人话题。这叫什么来着？对了，‘专业化防御’。啧啧，你们心理学家真会给自己的怂找个好听的名字。”

正当顾萧然准备反击，咨询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安妮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