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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低头用手拨了拨头发，又甩了甩头，见莫客看向自己，便朝莫客摆了几个“狠人”的招牌动作。
“那我先走了。”奚晴问道。
莫客翘起了二郎腿，擦了擦皮鞋，看着男青年的目光冷冽，“好。”然后转头看向奚晴，微笑着说，“正好我们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拜拜。”奚晴摆了摆手，小鸟一般的跑到男青年身后坐下，双手环住青年的腰。青年一脸嚣张地指了指莫客，然后伴着嗡鸣的声音载着奚晴离开了。
“你认识那个精神小伙吗？”莫客看向旁边的杨家志。
“那小子叫章匡。”杨家志眼里满是不屑，“学校扛把子，精神小伙。外面还不少当哥的给他撑腰，走路横得很。”
“真没想到。”莫客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杨家志搓了两下手，“看他那熊样，头盔也不戴，真想揍他一顿。”
两人溜达了几个来回，顺便吃了午饭。此刻正在步行街闲逛。
正巧路过台球室，章匡带着三五个好伙计云雾缭绕地走了出来。
“呦！”章匡看见了莫客二人，“这不是借伞的哥们儿吗？”
语气很不客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莫客没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章匡被无视，当着这么多人不给自己面子，自然不爽，一众青年围了上去，“听不见匡哥给你说话？装什么？你当哥的是谁？”
“你跟谁玩儿的？”章匡撇着外八，全身抖抖晃晃堵在路上，朝着莫客指指点点，那作态就像扑克牌上的小丑一样。
“你哪条线上的？”莫客先放了一句切口。杨家志不说话，低头摆弄着那把伞。他当然明白莫客的意思。
“什么这个那个的，”章匡显然没听懂，“我问你当哥的是谁，你跟我装什么人物！比划比划？”
离的近了才看得更仔细，这所谓的“扛把子”身材看着确实比旁边人壮实一点，骨架挺大但是没啥肉。可能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莫客右手已经攥实了拳头，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章匡伸手推向莫客的胸口。莫客同侧的手掌托上章匡的胳膊肘，另一只手抓住章匡的手腕一翻，直接把章匡扔了出去。
杨家志手上的雨伞也挥了起来。
“你干嘛！还想动手？”莫客冷声道。
章匡被摔了一下。他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敢对自己动手，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抬腿就要踢。
“你们干什么的？”步行街治安管理的负责人听见动静立马喝了一声。
“你给我等着！我不管你有多硬，我早晚弄你！”章匡怎么说也是个学校扛把子，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然现在不能动手，但还是冲着莫客放狠话。
莫客向前走了两步，离章匡只有半臂的距离，低声道：“哪来的狗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滚！”杨家志指了指其他青年骂道。
这群青年又是被打又是被骂，暴脾气都上来了却又不敢动手，也只能骂骂咧咧地放狠话。
“赶紧的都散了！别堵在这儿闹事儿！”负责人呵斥道。
莫客今天很不爽，不知道是因为章匡还是奚晴，亦或是二者都有。
章匡不服气，那些青年也不服气，要不是管理人来的及时就真打起来了。
这事儿巧就巧在附近还有两名校友围观，更是随手录下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莫客和章匡可就因此被推上了校园舆论浪尖上。
“狠人！”
“因为啥打的？”
“牛啊！”
“垃圾！”
“作死。”
各种说法云云。
幸亏放了几天假，尽管在网上被议论纷纷，但是莫客过得还是很轻松的。
至于那些编纂的故事，莫客根本不在意那些说法。
倒是杨家志到处添油加醋，把奚晴又扯了进去，使得莫客又被推上一个高浪。后来被莫客揍了几次，他才老实了不少。
开学，莫客推开教室的门。刚才还吵吵闹闹、骂骂咧咧的理科四班都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盯着莫客。
莫客被看得不自在，快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静夕转头看向莫客，小心翼翼地问：“莫客，你没事儿吧？”
莫客被刘静夕的问题问得一脸懵，“咋了？我有什么事儿？”
“就是你被章匡打的事儿。”刘静夕的同桌很不耐烦地说。
至于她为什么对莫客这么不耐烦，莫客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吃过多少火药，也不想点炸了这桶火药。“我还能有什么事？我不还是好好地坐在这儿？再说了谁说的我被打了？”
“听说那章匡刚考过跆拳道黑带，外面还有不少人……”刘静夕很担心地说，仿佛是自己惹了祸一样。
“狗屁跆拳道！狗屁黑带！”莫客骂出了口，“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来几个我揍几个！当我莫客白吃了这么多年饭吗？”
刘静夕眼中闪着担心的情绪，根本没在意莫客的失态。“没有就好，那你一定要小心点。”
刘静夕又愣了一会儿，又非常小声地问道：“那个，你喜欢奚晴是不是真的啊？”
“是不是又听杨家志那小子造的谣？”莫客先是想到杨家志，气得牙痒痒。
“哦，没事。”然后转了过去，没人注意到此时刘静夕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欣喜。
刘静夕的同桌冷哼一声，嘀咕了一句“渣男”，然后也转过身去。
莫客也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语言过激了，但根本没意识到刘静夕最后一句话里藏的意思。“渣男”又是什么意思？说自己的吗？
……
“莫客！”杨家志吵吵着从教室外边跑了进来。
莫客正写着什么，被突然闯进来的杨家志吓了一跳。“唔！吓我一跳，别一惊一乍的。”
杨家志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你猜我想说什么？”
“要说就说，不说就滚。”莫客瞥了一眼杨家志，“我又不是爹，我哪儿知道你想说什么！难不成搁你嘴里还能吐出来象牙？”
“下个星期要举办秋季运动会。”杨家志亢奋地说。
“举呗，办呗。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客理了理头发，“马上考试了我可不去。”
“新来的校长说的，考前休息一下。”杨家志顺手拿过莫客的橡皮在手里搓，“听说这新校长和体育局有啥关系，多抓抓体育方面的，劳逸结合。”
“然后呢？”莫客看着杨家志。
“加了个项目，跆拳道。”
“跆拳道？”莫客不屑地道。
“校内呼声很高的，给你看看宣传单。”杨家志把一张纸拍在了莫客面前。
莫客看了看，“这规则应该不是跆拳道吧。”莫客半信半疑。
“立项上写的跆拳道，规则上更像散打。”
“这不就到你表演的时候了吗。”
“你去不去？”
“都不管这个吗？什么教育局、家长、社会舆论这些，这出了事谁担责？”莫客还是不太相信，“这可不是小事。”
“以运动会名义召开的，又有体育局这一层，他反正都有办法处理这个事儿。”杨家志搓了一手橡皮渣，“这个项目以个人参加，但是成绩算到班级成绩里。”
“然后呢？你想去为班级争光？”
“这不是来问问你吗。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我哪懂这些？上去不就紧着挨揍吗。”莫客又拿起了笔。
“你还装上文艺青年了，我一个练了三四年散打的都被你按着揍。”杨家志搓了搓橡皮渣，“你这不得狠狠装一下子。”
“那就去看看呗。”莫客才注意到杨家志手里的橡皮被搓得不成样子了，“你就是欠揍！”
吓得杨家志扔下橡皮转身就跑。
莫客为什么选择去参加运动会呢？或许是被杨家志说通了，也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
章匡，听说他是跆拳道黑带，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参加。
报名参加跆拳道项目的同学比意料中的要多很多，但是报名程序复杂，身体不合格的可不行，万一出点啥事可就完蛋了。有专门的老师统计和检查，总共成功报名了将近四五十个人。
“这么多人。”莫客小声嘀咕。这阵仗估计占了接近全部运动员的四分之一。
“天天学习，烦都烦死了，都是想来发泄发泄的呗。”
幸好杨家志早就拉着莫客来排队报名了，要不然怕是赶不上了。
此时周围不少人都认出了莫客，注意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