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是他的错！都是这个败类的错！”

　　刘一鸣陡然起身就要朝孔晓骏那边走去。

　　董思琪焦急的马上拉住了刘一鸣。他也没再继续往前走，死死盯着孔晓骏，冷冷的笑着，仿佛在讥讽一个及其可笑的玩意儿。

　　“孔晓骏。”

　　“我也不知道你一天牛些什么？谁都看不起是吧！”

　　“你算什么东西啊？一屁股烂债要靠爹妈还，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装……”

　　“一鸣，住口，别再说了！”沉默许久的黑仔连忙喊道，可那只是一段无线电信号，怎么可能拦得住想要已经疯魔的刘一鸣。

　　孔晓骏不可置信的瞪着刘一鸣，不知道眼前这个屌丝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这些事除了他的父母，没人知道。

　　刘一鸣转身从外套里拿出一叠现金扔在桌上。“这个是医药费，不够再跟我要，别去借了。我的孔少爷……”

　　这回轮到孔晓骏疯魔了，他嘴里吼叫着各种恶毒的咒骂，挣扎着想要起身冲向刘一鸣，可身边的张巧琳却紧紧将他抱住。

　　刘一鸣冷笑了声，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去，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临走出门，刘一鸣回头看着吼叫的孔晓骏，说出来他最不该说出的那句话。

　　“孔晓骏，你知道你爹给你还债的钱是哪儿来的吗？”

　　“陈一鸣，走，不能再说了!”黑仔知道了刘一鸣接下来要说的话，急声阻止，可终究是拦不住。

　　“自己回去问问吧，你全靠吃人血馒头长大。你老爹也不过是一个替人害命的臭狗腿子而已！”

　　“刘一鸣！”黑仔第一次吐出带着怒意话语。

　　说罢刘一鸣径直往外走去，董思琪也拿起包包连忙跟上。

　　董思琪拿个包的功夫，出了包厢门就已经找不到刘一鸣了。刘一鸣没搭电梯，捂着头走楼体到了停车场，电话一直在响，可刘一鸣没接。只是径直的走向自己的车。

　　上车后的刘一鸣点了根烟，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黑仔。”

　　“黑仔？”

　　可黑仔没有回应，一句回应也没有。

　　“就连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艹！”

　　刘一鸣怒吼一声，紧接猛咂方向盘，砸在咂着竟在车里大哭起来。

　　他原以为有了黑仔的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想从这场聚会中找回点什么，尊重、爱慕亦或是理解。

　　不，他想要的是那个不堪的孔晓骏拥有的一切。同学的羡慕，怀中的张巧琳，他都想要。

　　但他搞砸了，他不仅什么也没找到，甚至又失去了一些东西。

　　或许自己没什么不一样，又或许自己才是那个不堪的人。

　　董思琪到了停车场后循着声音找到了刘一鸣的车，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局面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想组织一场欢快的聚会，顺便见一见这个让她思念已久，却不知用何理由约见的老同学。

　　董思琪没有走过去。就这样远远看着车里嚎啕大哭的刘一鸣，看着看着，她的眼眶慢慢湿润。蹲在一辆拉货的小车旁跟着刘一鸣的哭声一起啜泣起来，也不管小货车上的泥土是否会弄脏她精致的白裙。

　　第2章—圣智女号

　　时间飞逝。同学聚会已经是半月前的事儿了。那次同学聚会后，刘一鸣删除了张学飞和董思琪以外所有聚会上同学的联系方式。不过他们三人间的联系倒是频繁了起来。

　　“你说你也是，他一直就是那个样子，你理他干嘛。现在是法制社会，咱儿这算互殴你知道吧！幸亏没人报警，不然咱俩都得去拘留所喝白菜汤。”刘一鸣的公寓里，张雪飞和刘一鸣围着一个小炉子煮着茶。

　　“那天谢谢你。”

　　“说什么谢不谢的，都多少年哥们了。话说你小子搞诈骗去了？怎么突然这么有钱！”

　　“我诈骗谁，诈骗你了？”

　　“就是学着炒股挣了点儿。”刘一鸣没好气的说道。

　　“有有发财的路子怎么不把我也带上？这样，你先借我个三五十万，你买哪支股票我就跟着你买。赚了分你一半，亏了……就算你投资失误！”

　　他们还挺怀念这种和哥们一起互相打趣的日子，张雪飞和他是同一个寝室。大学四年的时光里他俩虽说不说形影不离，但也是常在同一个碗里吃过饭的好哥们。

　　“你知道吗思琪喜欢你吗？”张雪飞突然的一句话让刘一鸣一愣，手中的茶水没端稳洒在炉子上发出滋啦一声。

　　“你……有病吧大飞，别没话找话说啊。”

　　“就连老子都能看出来你会看不出来？”张雪飞给刘一鸣递了支烟，意味深长的看着有些无措的刘一鸣。

　　“你小子挺不是个东西的。那天我出去就看到董思琪蹲在你车旁边哭。你小子竟然一脚油门走了！留人家在原地继续哭。后面还是我给她打车回去的。”

　　“真的？我不知道啊！她……她也在停车场吗……”

　　“改天请人家吃个饭吧。你这个屌丝样除了思琪没有别的女人会对你这么好了。”张雪飞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对刘一鸣的人生产生了什么影响。说不上这个影响是好还是坏。不过此时的张雪飞确实在为他这个兄弟着想。

　　后来，刘一鸣真的给张雪飞借了三十万。还在黑仔的‘超能力’下帮张雪飞炒股狠狠赚了一笔，这也让张雪飞认为刘一鸣是个万中无一的股市天才……

　　同学聚会过后，黑仔至少有两天没回应刘一鸣的呼唤。刘一鸣这才知道，黑仔这个‘超级Ai’也会生气，而且生气的方式竟还是玩消失！

　　后面的日子黑仔也没少警告刘一鸣，不能再做可能把自己暴露在机构视野里的事。

　　“一鸣，你脑内的接收器就快要失效了。失效后再次建立连接可能会损失你的大脑。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共生吗？我同意，我早就同意了，只是你没问我而已。这时间过得真快啊，怪不得我觉得你的声音没有以前清晰了。”

　　“你确定吗一鸣？这个决定不能草率。我进入你大脑的过程不能中断。要是你那时候想反悔从而抵抗的话，你的神智和我的完整性都会受损。”黑仔有些意外，再次向刘一鸣确认。

　　“我确定啊，我早就想清楚了。没了你，我什么都不是。在小说里，你就叫金手指！有你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金手指我为什么不要。”刘一鸣的语气里感受不到丝毫的认真严肃。

　　"一鸣。这不是儿戏"

　　听到自己脑海里传来的声音，刘一鸣想了一会儿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人流车马和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长吐一口气。

　　“我知道这不是儿戏。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比起你，我更不相信自己，我才是那个会害了自己的人。"

　　"自从你出现后，我再也不用像条狗一样蜷在那个臭烘烘的出租屋里。我还能给家里寄钱，要不是怕我爸妈吓到，我甚至都能给他们换个别墅。这样的日子要是靠我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黑仔，我想我再也离不开你了。”刘一鸣的神情终于严肃起来。

　　黑仔听完一鸣的话沉默了两秒，"好！那我把方法告诉你，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共生必须在接收器失效前完成。"

　　据黑仔所说，共生的方法需要直接接触神经系统或大脑皮层，也就是需要进行手术。

　　但当今社会没有哪个医生会答应莫名奇妙的帮你打开颅骨，再帮你接条线插在脑子上。就算重金之下会有医生原意冒险，刘一鸣也不一定会愿意。所以黑仔选择了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方式。

　　刘一鸣在黑仔的指示下买了一台3D打印机、一堆电子元器件、还有一些工具。接下来黑仔便开始教刘一鸣做起了‘手工’活儿。

　　一开始，文科专业的刘一鸣根本听不懂黑仔所说的哪些名词。什么柔性电路板，微型伺服电机、医用微型传感器，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名字对应的东西是什么。可架不住有‘老师傅’手把手耐心教。不一会儿他就把东西认全了。

　　但手上的活儿就没那么容易了，有的零部件甚至还没颗芝麻大。刘一鸣喘口气就能吹飞，更别说需要他完成焊接组装了。

　　前前后后花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刘一鸣才在黑仔的指导下做出了一个像蜘蛛一样的古怪玩意儿。

　　看着这个比指甲壳大小般的‘机械蜘蛛’，刘一鸣打了个寒颤。

　　“要把它放进我的鼻子里？"

　　“对，你放心好了，不会伤到你的。”

　　“它不会钻到我脑子里吧？”

　　“过程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它只需要爬到你鼻腔深处一个叫筛板的部位，头部的微型探针触碰到你的嗅觉神经就行了。结束后它会自己爬出来，而且嗅觉神经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虽说黑仔把步骤的给刘一鸣讲清楚了，但看着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玩意儿刘一鸣心里还是止不住发憷。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要不选个良辰吉日，我再焚个香沐个浴？”刘一鸣故作轻松的打趣道。

　　“不是现在，也不能在这儿。咱们得出趟远门，我激活蜘蛛机器人的时候需要用它连接网络，再把本体传送过来。到时一定会被追踪。所以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不能把你的身份和位置暴露。”

　　刘一鸣脑内的接收器已经逐渐开始失效了，黑仔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于是他很快便动身到机场买了台湾省的机票。

　　这是刘一鸣第二次坐飞机，第一次是两个月前去青海取现金。他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当所有人都拉下遮光板开始睡觉后，刘一鸣依旧默默的看着窗外的秀丽山河舍不得挪开眼。

　　他从小到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