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就对上了徐晋温和的眼神。

"终于醒了。"他正在查看她的点滴,"扭伤加上过度劳累,建议住院观察。"

"不行,明天还有重要会议。"程微然想要起身,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你这个样子去开会,很容易在投资人面前晕倒。"他笑着说,"那样损失可就大了。"

程微然愣住了。从医生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她掉在停车场的企划书。那上面写着她这两年的心血——把传统小吃做成连锁品牌的计划。

"你的计划很棒。"他一边换药一边说,"但最优秀的项目也需要一个健康的创始人,不是吗？"

"你看过了？"

"嗯,等你昏睡时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职业习惯,总想了解病人的情况。"

那一刻,他眼中的真诚打动了她。这是创业以来,第一个真正理解她梦想的人。

后来程微然才知道,徐晋是医院最年轻的骨科主任医师候选人。但在她住院的三天里,他总是抽空来查房,细心地询问她的情况,也会认真听她讲创业的困境。

"我觉得你的项目很有意思。"他说,"把传统美食做成现代品牌,让更多人感受老味道,这很有意义。"

出院那天,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程微然记得他在阳光下微笑的样子,白大褂口袋里依然放着她的企划书。

之后的日子,他们常常联系。程微然遇到困难会给他打电话,他总是耐心开导。渐渐地,这个温暖的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

然而让程微然没想到的是,半年后的一天,徐晋突然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我想加入你的团队。"他说。

"你疯了吗？"程微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马上就要竞聘主任医师了。"

"但我更希望陪在你身边。"他说得认真,"我相信你的梦想,也愿意为之付出。"

那是程微然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愿意为她放弃那么多。

婚礼是在半年后举行的。徐晋穿着白色西装,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这辈子,我们一起追逐梦想。"

回忆戛然而止,程微然看着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突然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徐晋。

正犹豫要不要回拨,手机又亮了起来。这次她接了起来。

"还在公司？"徐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嗯。"

"今天...你是不是来医院了？"

程微然心跳漏了一拍:"没有,我一直在开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吧。我订了上海小馆,一起吃饭？"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时去的餐厅。程微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今晚...我约了客户。"

又是一阵沉默。

"好。"他说,"别太累。"

挂断电话,程微然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屏保还是他们的结婚照,她穿着白纱,他穿着白西装,笑容灿烂。

那时候的他们,是真的以为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可现实呢？她成功了,公司在全国开了近百家连锁店。但他们的感情,是不是也在这五年里,悄悄变了味道？

就像他们最爱的那家上海小馆,虽然还在那里,却再也找不回最初的感动。

窗外的霓虹依次亮起,勾勒出城市璀璨的轮廓。程微然望着这片灯火,第一次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