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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得跟亲父子一样,我也如此认为。
我动身走到陈叔面前,正要张口叫「爸」时,陈叔便张口使唤我道:
「小周,你把我女婿送我的茅台藏哪里去了?你个见钱眼开的狗东西,不会是偷摸把酒拿去卖了吧?」
我的心在这一刻沉入谷底。
前天我在桌上看到茅台,他含糊说朋友送的。
我当时没多想,却不知道,这是赵时安送给他的礼物。
更可笑的是,我照顾他十年的情分,竟连一瓶酒都比不过。
陈叔见我脸色难看,嘀嘀咕咕道:
「死抠搜,不像我女婿,连茅台这样的好酒都舍得给我买。」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说我抠搜?
他家房子重修的钱是我出的,他每个月的医药费也是我在付。
而我之所以不让他喝酒,是因为他高血压,医生不让。
我埋头将藏在柜子里的茅台酒放桌上。
我只是想让他多活几年,既然他偏要寻死,那我也不拦了。
陈叔乐呵呵的倒酒喝,另一边,赵时安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新郎服出来。
他正要将我给他的胸花别上时,陈甜甜忽然一把夺过,将其丢进了垃圾桶,转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
「那个本来就是旧的,又被人戴过,怎么能给你用呢?」
我下意识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廉价又皱巴巴的新郎服,和陈甜甜身上华丽的礼服根本不对等。
当时拿到衣服的时候,我还没说话,她就先怪我提的太晚。
说商家只赶出了新娘服,新郎服将就找件穿穿。
我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一直觉得亏欠了她。
可如今再看赵时安穿着合身,又和陈甜甜般配的婚服。
这才知道,不是来不及做,只是我不配穿。
我不愿再站在这当个小丑,无视那些鄙夷的眼神,转身出门。
刚走到门边,迎面撞上了提着棍子的伴郎团。
这些人我都很陌生,想来是赵时安的朋友。
我侧着身子让他们先过去。
带头的人见到我忽然惊呼一声「新郎在这」,然后一棍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后背上。
紧接着一棍又一棍,将我打倒在地。
赵时安假惺惺的来劝:
「都停手,我才是新郎,你们闹错人了。」
可他说着,却猛地一拳砸在我的脸上。
我踉跄的爬起,脸已经高高肿起。
「抱歉啊,他们是我的朋友,把你错当成我了。」
赵时安嘴里说着道歉,眼底却全是玩味。
那些伴郎也都吊儿郎当的随口说几句道歉的话。
我握紧拳头,一拳就要朝着赵时安砸去。
一直站着不动的陈甜甜急忙护着赵时安,呵斥我:
「都说了就是个误会,他也道歉了,你打人做什么?从小没妈的人,就是没教养。」
周围人的嘲讽我都听不进去了,所有的愤怒止于这一刻。
曾经的她得知我没有母亲,父亲又打我,便很心疼我,总是偷偷藏零食给我,小小的身体挡在我面前……
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是故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