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受,只是十足十的不痛快,而为了打消这份不痛快,她必须要见一见这个因为筹备婚事已经有三日没有来给她上课的先生了。
何若的府宅莫霓偷偷去过很多次,就是为了多了解何若一点,每次都是从后院翻墙而入,只是她每次去过之后,第二次的功课就会多增加一倍,可看何若的样子又好像从来不知莫霓曾偷窥过自己府上,莫霓独自揣测了无数次后也搞不清楚,干脆把这当做自然规律,去之前已经做好了接受第二日庞大功课的心理准备。
这一次,莫霓本想大摇大摆地从何府大门进去的,可在门后徘徊了半天,心中的一腔勇猛渐被突生出的女儿心击退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非要跑这一趟,可不来心里始终难受非常,最终她决定还是遵循“常规”——从后院翻了进去。
后院是何府最冷清的地段,莫霓之前每次进来都没有人,所以这也是她自信自己闯了这么多次都没被发现的原因,可是今日一落地她就觉察到不对劲。
一束莹莹小光弱弱地照在她的鞋面上,她抬头看去,只见后院亭中亮着一盏烛火,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对月举杯,这人正是本该忙的脚不沾地的新郎官,何若。
莫霓见此情景,一时有些进退两难,就在这时,何若却开口了。
“莫小姐,既然来了,不妨就陪在下小酌几杯吧。”
莫霓压下被发现偷溜入府的尴尬,缓步行至亭中,只见何若脸色惨白,整个人好似突然之间瘦了一大圈,倒真真符合文弱书生的形象。
“先生,你怎么了?”
何若醉眼朦胧,似笑非笑地看着莫霓。
“先生要成亲了,高兴。”
“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高兴的样子。”
何若浅然一笑。
“莫小姐也长大了,也看得出他人的情绪了。”
“我只是旁的人不在意而已,对于先生,我可是一清二楚。”
何若面带揶揄。
“哦,那是自然,比起我来,小姐可能对在下这个寒舍更加了解。”
“那是自——啊,你一直都知道——”
何若哈哈大笑起来。
“就凭你每次翻墙都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想不知道也很难。”
“所以你才故意给我布置那么多功课的?”
何若不置可否。
“我怎么今日才瞧出来,原来一本正经的先生也是个狡猾的人。”
莫霓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何若见了她这模样,更觉有趣,开怀大笑起来。莫霓知道自己被耍本就不开心,现在被他一笑,更是气得直跺脚。何若见逗够了她,不一会也止住了笑。
“小姐今日到我府上有何事?”
莫霓被这一提醒,才记起自己的来意。她认真地看了何若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说到。
“我是来劝先生不要成婚的。”
“哦?”
何若倒是没想到莫霓会说出这番话,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何出此言?”
莫霓一下被问倒了,她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两日她心里就想跟何若说一句话,就是不要娶亲,但至于为何不要娶,她还没能转过脑子去想。
“小姐对我这份婚事有意见吗?”
“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先生,所以你不能成婚!”莫霓忍不住脱口而出。
何若倒是被这个蛮不讲理的理由逗乐了。
“小姐,就算我成婚了,还是可以给你授课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莫霓心里急得直跳脚,嘴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忍不住抬头直视何若的眼睛,看着他好奇的神情,深吸一口气,从腹中潜伏着的一堆话猛地冲出了咽喉。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从你还不是我的先生的时候就喜欢你!”
莫霓倒豆子一般地说完心里话,看到何若愣住的神情,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但这时,她反倒突然想明白了,为何自己听到何若要娶亲的消息那么不痛快,为何自己明知被耍还愿意死皮赖脸地贴着他,为何一看书本就瞌睡的自己却能坚持每日等着他来给自己上课。
原来那个小小的姑娘,早在十岁跟他初见的时候,便已对他种下情根,且不愿自拔。想清楚了这一点,莫霓更是肆无忌惮,干脆把心一横,把那些连自己都不敢认真想却又憋不住盘算的念头和盘托出。
“先生要想娶一户贵族小姐的话,娶我不是比宰相的二小姐更好,我父亲是威武大将军,在朝中深受重任,先生若是有意从事仕途自会前途无量,且我与先生相识四年,自是比那素未谋面的宰相小姐要知根知底的多。再有,我自幼习武,要是出门在外绝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汗毛。此外,我看先生对这门婚事也不怎么满意,娶妻要择优啊!”
莫霓说完就一脸期待地望着何若,何若却听得哭笑不得。
“是谁教你说的这些?”
“没有谁教我,这就是我自己想的,不管怎么说,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