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寒清点好厚礼便来到书房找李淮安。
“王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协。”
李淮安放下书卷,起身往外走。
李寒走在他前面为他开门。
门一开,戚千落站在门外,她挡住李淮安的去路,张开手臂道:“王爷,臣妾不让您去。”
李淮安双眸黯淡,冷冷对她说:“让开。”
戚千落受伤道:“您果真是要相国府,”她缓缓抬起头直视李淮安脸上的淡漠:“您会后悔的,她怀的是太子的孽种。”
李淮安眉头紧皱,戚千落接着说:“一月前的秋收大典,许多人亲眼所见吕安慈与太子在后山缠绵,您若是不信臣妾可叫来目击证人……”
此话一出,李淮安沉默了。
戚千落松了口气,他总算动摇了,于是斗着胆子上前挽住李淮安的胳膊。
“王爷,成全何尝不是一种爱呢?就让姐姐与太子终成眷属,成人之美也是一种爱不是吗?”
李淮安的手缓缓垂下,戚千落握他的手想与之十指紧扣。
一念之间,李淮安忽的抽离。
他甩开戚千落的手,眸中的冷意又漫了上来。
他冷冷说道:“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插嘴,我若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秋收大典那日之事,你便自请下堂罢。”
话毕,李淮安阔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戚千落僵在原地,身子气得颤栗不止,攥紧了手掌恨恨道:“疯了,真是疯了!”
第十四章 太子来府上了
相国府。
如意穿过中堂,一路小跑直奔吕安慈闺房而去,她一边跑一边喊:“小姐,你快起来,再不起来就晚了!”
莽撞推开门,床上的被褥已被掀开,转头一看吕安慈正坐窗前对镜梳妆。
如意快步走向她,双手接过木梳对镜子里的吕安慈说:“小姐,你猜谁来咱们府里了?”
吕安慈瞥了她一眼,夺过木梳,明知故问道:“谁,说来听听。”
如意深呼吸喘匀气息,眸光熠熠道:“太子,太子来府上了。”
闻言,吕安慈眼角的笑意散去,杏眉微皱住。
李牧言怎么会来,他怎么能来。
吕安慈轻快心情全无,放下手中木梳缓缓起身。
如意愣住,傻傻地问道:“小姐,太子来了您不高兴吗?以前您总是高兴的。”
吕安慈拔掉头上珠钗,沉声道:“那是以前,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太子二字。”
如意呼吸微滞,低头应道:“是,小姐。”
吕安慈回望,镜子里的她桃红粉面,不由抚上无瑕的脸颊。
前世这张脸曾让李牧言拿刀亲手划破,这一世她本只想与李淮安相守过完一生。
可恨那李牧言一而再,再而三不识趣来扰!
蜷在心底的愤恨弥漫,吕安慈攥紧拳头。
李牧言,是你自找的。
吕安慈深吸口气,垂下手来。
“如意,帮我更衣。”
躲不过的,那便除掉就是。
正堂。
李牧言挥手示意手下递上礼册。
“相国公,我想取安慈为妻,望您首肯。”
吕相国怔住,没接礼册,大有受惊之势赶忙起了身,回礼。
“殿下大礼,老臣万不敢当,我们先坐下去。”
李牧言保持行李姿态,坚持道:“相国公若是不同意的话,我便不起来,是我一时疏忽让安慈……”
“父亲——”
李牧言的话被进来的吕安慈打断,闻言回首,吕安慈白衣白裙行至厅前。
李牧言身随眼动,目光锁在吕安慈身上,完全被她的清冷气质迷住。
他轻唤吕安慈闺名:“慈儿……”
吕安慈眉头微皱,福身向他行礼:“太子殿下,小女已嫁作人妇,还请不要随意唤小女闺名,以免让人误会。”
寥寥数语,便将两人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李牧言对上吕安慈冷眸,眼底的恨意让他心惊。
转瞬,吕安慈起了身。
她转身跪在吕相国面前,俯身叩拜道:“父亲,女儿想了一夜,自知所做之事有辱门楣,女儿自请带发修行去尼姑庵修行,父亲兹当没我这个女儿便是。”
话落,杯子落地的声音响起,吕夫人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她就吕安慈一个女儿,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一听她要出家当尼姑,人都傻了。
“不,慈儿你不能去当尼姑,你若是去当尼姑可让娘亲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