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把将我推离。

　　她说「张秋楠你发疯也看看时候，时辰马上到了，要是影响大师做法害了你弟弟，我就打死你这个贱丫头。」

　　大师开始手舞足蹈地吟唱，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分走，娘和奶奶依偎在一起，为了她们共同的心肝祈祷。

　　只有爹过来和我说了几句，听到刘瘸子在河边对我做的事情以后，他第一反应却是问我「你就这样跑回来，衣裳落在河边丢了咋办。」

　　我没回答，他又说「你做得对，秋楠，要是今天你真让他占了便宜，到时就只能嫁给他，他们家怕是要在彩礼上压价。看来这张瘸子是旱久了，耐不住性子，过两天爹就去和他商量你俩的婚事。」

　　明明是盛夏，我却感觉坠入冰窟，寒意从我的心口涌出，几乎把我的四肢百骸全部冻结。

　　我努力张开嘴，吐出的每个字都在颤抖「你打算就这样放过刘瘸子了？」

　　爹不以为意地一挥手「差不多得了，我让他以后对你好点。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你俩迟早的事，你别总拿乔，刘瘸子这样的家境在我们村可不好找，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这话张耀祖也说过，他去哪了？

　　我这才注意到最爱凑热闹的张耀祖并不在院子里，他的房间关着，仔细听好像还能听到微弱的呜呜声。

　　无限的委屈此刻已经转化成滔天巨怒，既然这样，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避开看热闹的人，从屋后翻过围墙，落在了张耀祖房间的窗子外。

　　窗没锁，我轻而易举就爬了进去。

　　张耀祖被绑成一条只能蠕动的蛆，嘴里塞着块破布。看见我，他眼睛一亮，呜得更大声了，身体也蠕动着向我靠近。

　　我担心动静太大被前面发现，于是先伸手把张耀祖嘴里的破布塞得更严实些，张耀祖呜不出来了，被布噎得有点翻白眼。

　　「你先保证你不大喊大叫，我才拿掉你嘴里的布。」我对张耀祖比出嘘声的手势，张耀祖把头点得好似鸡啄米。

　　然而我刚把破布从他嘴里拔出来，他就张大了嘴要哭，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你想把前面的人都招来吗？说，他们为什么绑你？」

　　「他们、他们想把我变回、变回男的。」张耀祖一说话就不由自主地抽噎，听起来相当费劲。

　　「我当然知道他们想把你变成男的，我是问为什么要把你捆起来？」

　　刚刚一气之下生出的勇气在逐渐消退，我有点紧张，开始看向窗户外面准备原路返回。

　　「姐，姐，你别走，他们，他们说要把做了法的符烧成灰灌进我尿尿那里。我不肯，他们就把我绑起来了，姐，求你救救我！」

　　张耀祖着急起来，甚至不管不顾地滚下来床，发出砰的一声，还好外面嘈杂的声音更大，小胡子道士做法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成我妹妹的张耀祖，他白胖的脸上，眼睛肿得像核桃，此刻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泪水，男孩发育晚，从身量看，他甚至还像一个孩子。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心里有声音在质问，越来越大声，吵得我头脑发昏，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解开了捆绑张耀祖的绳子，推着他爬上院墙，往远离家的方向逃去。

　　村里人肯定会通风报信，不能往有人的地方跑，现在是夏天，就算在野外过夜也不会被冻死。我打定主意，拽着张耀祖就上了山。

　　沿着半山腰那棵歪脖子树旁的斜坡滑下去，扒开密密麻麻的藤蔓，里面有一个可容纳两人的山洞，我把自己和张耀祖一起塞了进去。

　　张耀祖惊魂未定，早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可恨模样，紧紧地贴在我身边。嘴里倒是不停地絮絮叨叨

　　「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跑出来爹娘会不会生气？奶奶心脏不好，可别气出病了。」

　　「你还担心他们生气？」我都要被气笑了。

　　张耀祖赶忙讨好地冲我笑了一下「姐，谢谢你救我。我，我」他细嫩的两只手搓来搓去，我了半天，才略带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