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话，叶母及时打断，不悦地给两人递眼刀子。

　　“不说这些，小愿，来，我们先坐下等吃饭。”

　　恰好阿姨推着叶奶奶的轮椅下楼。

　　“小愿，你来啦。”

　　“奶奶。”

　　叶奶奶高兴地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跟我讲了很多话。

　　我全程耐心听着。

　　饭桌上，叶尤如往常装模作样给我夹菜，我一动不动。

　　或是我和叶尤的分隙太明显。

　　饭后，老人家有意留我住一宿。

　　正缺一个合适的解释机会，我答应了。

　　只是被奶奶亲切地搂在怀里时，心头有千斤重，让我无法言语。

　　“小愿，是我们叶家无福，我再不舍，也不能忘记对你奶奶的诺言。”

　　“做你想做的，一定要好好幸福，这是你奶奶和我都希望看到的。”

　　所有难以启齿的解释，全被叶奶奶洞悉。

　　我的眼眶蓦然发酸。

　　“叶尤是叶尤，我是我，你永远是我的叶奶奶。”

　　“好…孩子。”

　　老人家似乎察觉离别将近，搂着我的手一晚不舍放开。

　　04

　　第二天，我去墓园待了一个多小时。

　　与奶奶聊完近况后，下跪道别。

　　然后卸下一口气回婚房拿行李。

　　进门后，我的裤脚边异常没有愿愿转圈圈的影子。

　　婚房只有我和叶尤有钥匙…

　　距离启程还有三个小时，我急哄哄地拨打他的电话，一遍又一遍。

　　接通的人一怔：“阿愿，你气消了？是想我了？你等着，我很快回去。”

　　我没空理会他的自以为是，开门见山道：“叶尤，愿愿在哪？你最好半个小时内送它到家。”

　　“小沁见愿愿可爱，正带它出去遛…”

　　遛弯的尾音没说完，那头就传来叶沁怯怯的语气：“阿尤，愿愿它…”

　　“叶沁，你把愿愿怎么了？你们在哪！”

　　一时间，我莫名感到心慌，右眼皮突突地跳个不停。

　　叶沁在电话里慢吞吞地回应。

　　“愿愿被车撞了，我也不知道它突然乱跑…”

　　“我跟你没完！”

　　我心惊得身子踉跄了下，便冲出门。

　　半个小时，闯了几个红灯赶到医院。

　　等来的却是兽医宣布愿愿因流血过多，抢救无效。

　　猛地，我整个人几乎要昏厥，发软的身子直跪在地。

　　爬到手术台，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指尖抚摸着那瘦小的尸体：

　　“对不起，对不起愿愿，姐姐没能保护好你…”

　　浓烈的自责、伤心、绝望压在心头。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

　　内心紧绷着那根炫好像要断了。

　　医生劝声让叶尤扶我出诊室。

　　男人不过轻飘飘的说：“阿愿，不要伤心了。”

　　一旁的叶沁假惺惺地抽泣。

　　“语愿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恨不得冲去马路中间抱住愿愿，都怪我速度太慢了，不然……不然它不会死。”

　　任谁看来，那通红的双眼仿佛是真的在为其忏悔。

　　如果没看清她低头时迸发那一抹毒光的话，我也会被骗到。

　　“你现在就跑去马路中间被车撞，我就信你不是故意的。”

　　话落，叶沁倏地止住哭声，她忧忧然地看向叶尤求助。

　　“阿愿，小沁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太为难人…”

　　我不吃这一套，疯地怒甩叶尤的手，用头撞向叶沁，骑在她的身上扇巴掌。

　　那股控制不住的愤怒在她痛声的尖叫中爆发。

　　“叶沁，我等下扇死你的话，当然也不是故意的。”

　　“你拿什么来还我的愿愿，啊…”

　　惨叫不止，叶尤见状慌张地上前抱住我。

　　巨大的力量终让我动弹不得。

　　“阿愿，冷静点，不要冲动用事，愿愿已经不在了。”

　　我挣脱着转过身，一巴掌又甩到叶尤脸上，冲着他嘶吼。

　　“还有你，叶尤，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奶奶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你还擅自带它出去。”

　　“我没有奶奶，也没有愿愿了，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我的眼转子停缓了两下，然后一大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

　　亲眼见证叶尤和叶沁背叛我的时候没哭。

　　知道叶尤没爱过我的那一刻没哭。

　　道别最爱的奶奶时我没哭。

　　医生宣布愿愿抢救无效时我也没哭。

　　在听到罪魁祸首让我冷静面对愿愿的去世，我绷不住满目疮痍流泪。

　　看到我哭哭停停的模样，叶尤倏然抱住我的手臂更紧了些，用我曾贪恋的柔情安抚道。

　　“阿愿，你还有阿尤哥哥。”

　　“阿尤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两句犹如身子里的记忆种子瞬间被唤醒